“哪能啊!”年长士兵嚼着黑面包含糊道,“第三、第七兵团都在东线盯着马拉维的私兵呢。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听说新国王连宫廷法师都派去当人质了,就为换马拉维调两个骑士团来协防——结果你猜怎么着?老爷子说‘魔兽又没啃我家城墙’!”
战壕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嗤笑,熊智贤跟着笑起来,眼神却扫过城墙上的魔法纹路——那些本该泛着蓝光的防御符文,此刻暗淡得像蒙了层灰。
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奥克托普斯会默许冒险者带着“铁管子”登上防线——这座看似雄伟的要塞,早已被权力斗争蛀空了根基。
而在另一侧,氛围却没有这样和谐:
“弯的?你当这是挖蚯蚓洞呢!”一名满脸胡茬的老兵一脚踩在战壕边缘,铁锹重重插进土里,“直的战壕跑得快、运伤员也快,你这歪七扭八的,是想让兄弟们被魔兽追着咬的时候绊死?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周围的士兵哄笑起来,有人模仿乐茶比划拐角的样子,夸张地扭着腰在战壕里走“之”字形,引得更多人发笑。乐茶攥紧铁锹柄,指节发白——他没法解释炮弹破片的杀伤范围,也没法说明直线战壕在火力覆盖下就是死亡走廊。
“火球术。”他最终挤出这个词,“如果有会魔法的魔兽——”
“哈!”老兵直接打断他,唾沫星子飞溅,“老子在北境打了十年仗,银雪熊顶多喷口冰渣子!你当是打精灵呢?”他猛地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上一道狰狞的爪痕,“看见没?魔兽就爱扑直线!你挖得跟迷宫似的,逃命时撞墙上算谁的?!”
乐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想起战史课上泛黄的照片——凡尔登绞肉机里被炮火犁平的堑壕,残肢挂在扭曲的铁丝网上。那些用命换来的经验,在这里成了荒谬的呓语。
“这是规则。”他声音低沉,每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先辈的血写的。”
“规则?”老兵一脚踢飞铲起的冻土,碎冰砸在乐茶胸甲上,“老子活着的规矩就是别听菜鸟瞎指挥!”他猛地凑近,酒气混着汗臭喷在乐茶脸上,“要不这样——你打赢我,战壕随你挖成麻花!”
周围瞬间炸开叫好声,士兵们围成圈子,有人甚至解下皮带当彩头。乐茶看着老兵卷起的袖口——小臂上密布着旧伤疤,像干涸的河床。他忽然笑了,把铁锹往泥里一插:“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