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明刚要回应,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印记传来。他转头看向白霜,发现她跪倒在地,月钥能量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溢出,在周围形成危险的冰风暴。
"能量反噬!"陈明冲到她身边,却被一道冰墙挡住。
白霜的银发完全变成了冰蓝色,皮肤下可见能量乱流的光芒。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——完全变成了银白色,没有瞳孔,没有情感,就像两轮冰冷的满月。
"她失控了!"苏夜试图用灵能稳定器对准白霜,但设备瞬间过载爆炸。
陈明知道时间紧迫。他深吸一口气,完全放开自己的精神防御,通过灵魂连接直接闯入白霜的意识深处。
这是一次危险的尝试。即使在他们最亲密的融合时刻,陈明也从未如此彻底地进入白霜的精神世界。如果她此刻的意识处于狂暴状态,他很可能会被一同撕碎。
穿过连接通道的瞬间,陈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——这是一座由冰晶构成的迷宫,无数面镜子反射着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。有些镜子里的白霜还是个小女孩,独自在月神殿游荡;有些则显示着他们共同的战斗场景;最新的一面镜子里,赫然是那个高大的暗影猎手,只是它的脸已经完全人形化,变成了一个银发男子的模样...
"白霜!"陈明在迷宫中奔跑,躲避着四处飞溅的锋利冰晶,"听得到我吗?"
没有回应,只有越来越剧烈的精神风暴。陈明能感觉到白霜的核心意识正在迷宫最深处,但路径在不断变化。
情急之下,陈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他将日锁能量转化为月钥特性——这是他们战后发现的新能力,两种能量可以在短时间内互相转化。转化后的能量顺利融入了周围环境,为他指引出一条通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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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宫中心是一个球形空间,白霜的意识体蜷缩在中央,被无数红色锁链缠绕——那是女皇时代留下的血脉束缚,本以为早已消除,没想到在能量暴走时再度浮现。
"白霜!"陈明冲上前,徒手撕扯那些锁链,"看着我!"
白霜的意识体缓缓抬头,银白色的眼睛空洞无神:"太...吵了...所有声音...所有记忆...停不下来..."
陈明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他们的灵魂连接在不知不觉中进化了,现在白霜能随时感知到他的存在和情绪,就像多出了一个无法关闭的感官。而在能量暴走状态下,这种连接变成了负担。
"教我怎么做。"陈明轻轻抱住她的意识体,"怎么暂时屏蔽连接。"
白霜颤抖的手指触碰他的太阳穴:"这里...和这里...但风险..."
"相信我。"陈明引导她的手完成术式。
一瞬间,灵魂连接的噪音消失了。白霜眼中的银白色逐渐褪去,恢复成熟悉的冰蓝色。外界的冰风暴也随之平息。
当陈明的意识回归身体时,发现自己倒在白霜怀里。她的银发恢复了正常,正低头看着他,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。
"你闯进了我的记忆迷宫。"她轻声说,声音里没有责备,只有惊讶,"没人应该看到那些..."
陈明想道歉,却被一阵惊呼打断。苏夜指着那道暗影之门:"里面有东西要出来了!"
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转向裂隙。表面的青银色冰晶正在龟裂,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浮现。当它完全走出裂隙时,陈明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那是一个银发男子,穿着古老的皇室服饰,面容与白霜有七分相似。
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眼睛——纯黑色,没有眼白,与白霜能量暴走时的纯白色形成鲜明对比。
男子环视战场,目光最终落在白霜身上。当他开口时,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北风:
"好久不见了...妹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