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穴石壁上的血色符文随着逍遥大帝的深入愈发炽烈，像被浇了热油的炭火，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。

他的战靴碾过碎石，每一步都震得石壁簌簌落尘——这不是普通的震动，更像是某种古老阵法被激活的共鸣。

"这些符文在引导我。"逍遥大帝眯起眼，指尖掠过石壁上一道扭曲的纹路。

神识探入的瞬间，他后颈骤起鸡皮疙瘩——那些看似杂乱的笔画里，竟藏着无数被封印的魂魄哭嚎声。"献祭阵...原来虚无不是在创造，是在掠夺。"他低喃着，掌心浮起一缕红尘之气，轻轻覆在符文上。

魂魄的哭嚎声突然清晰了几分，像是被他的道韵解开了一层枷锁。

逍遥大帝瞳孔微缩，终于看清了符文深处的脉络：每一道血线都连接着某个时空节点，那些被天界覆灭的古族、被虚无亲手斩杀的盟友，他们的精魄竟都顺着这看不见的线，汇入洞穴深处。

"原来他在收集气运。"他握紧帝兵，剑身上的裂痕泛出幽光——这柄陪他征战万古的兵器，曾替他挡过三十三次天劫，此刻却因感应到同类的邪恶之力而震颤。"用众生执念喂养自己的道基...好狠的算计。"

转过最后一道弯，洞穴豁然开朗。

中央立着块十人高的玄铁石碑，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，却在符文红光的映照下，泛着青铜般的冷光。

逍遥大帝的脚步顿住，喉结滚动——碑身刻着的不是文字，是他熟悉的道纹。

"红尘...仙道..."他伸手触碰碑面，指尖刚触及刻痕，整座洞穴突然剧烈震颤。

无数细碎的光粒从石碑里涌出，在他眼前凝结成画面：上古时期，一位白衣修士站在九重天阙前，脚下是伏尸百万的战场，他的眼眶淌着血泪，掌心托着团流转的红尘气，"以众生悲欢为引，以天地轮回为炉，可证红尘仙..."

"这是...我未完成的道？"逍遥大帝呼吸一滞。

他记得自己在坠龙渊悟出道种时，曾有过类似的幻听，却不想竟被刻在这上古石碑上。

更让他心惊的是画面最后，那白衣修士的面容——与他如今的模样分毫不差！

"不可能..."他后退半步，帝兵"嗡"地出鞘三寸，剑气割开了眼前的光粒。

可那些画面像被施了咒，刚消散又重新凝结，甚至多出了新的内容：白衣修士的背后，站着个黑袍男子，面容被黑雾笼罩，却伸出手，将一团漆黑如墨的气团按进了红尘气中。

"是虚无！"逍遥大帝猛地转头，却只看见石壁上跳动的血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