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心阁内，金芒与雷光碰撞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，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血腥的气息。

逍遥大帝扶住摇摇欲坠的战天大帝，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角落阴影中那道刚刚化为黑雾的身影。

战天在他怀中剧烈抽搐，眉宇间的雷纹时隐时现，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
“他的识海被怨气啃噬出了窟窿，必须立刻净化，否则……否则会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傀儡！”守护精灵焦急地在战天眉心盘旋，洒下点点星屑般柔和的光芒，试图稳住他溃散的神智。

逍遥大帝低头，视线落在战天染血的衣襟上，那里别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，雷纹雕刻的“战”字在昏暗中依旧醒目。

这铜铃，与先前陷阱猎人身上的何其相似！

他猛然想起忍者消失前那充满“期待”的诡异眼神，想起影枢引魂阵中那幽蓝鬼火，与传说中天界用以焚烧罪孽的业火，竟有七八分相像！

“当您以为握住真相时，往往只是握住了线头……”鬼面人最后那冰碴般的话语在耳边回荡。

“装神弄鬼！”逍遥大帝猛地抬头，声如洪钟，金色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席卷而出，“给本帝滚出来！”他周身红尘气韵流转，一股磅礴的威压锁定了那团尚未完全消散的黑雾。

黑雾一阵扭曲，似乎没想到逍遥大帝竟能如此迅速地锁定它的本源。

它缓缓凝聚，重新化为人形，只是那青铜鬼面已然不见。

“好一招借刀杀人，阁下究竟是谁？费尽心机挑拨战天，引我入局，所图为何？”逍遥大帝的声音冰冷刺骨，他能感觉到怀中战天的生命气息在精灵的救助下稍稍平稳，但识海的创伤依旧触目惊心。

那人影终于完全凝实，他抬起手，缓缓拨开遮挡面容的兜帽，露出一张曾经无比熟悉，此刻却又陌生到令人心寒的脸庞。

温润如玉，谦谦君子。

这八个字，曾是逍遥大帝对他的评价。

“虚无……大帝？”逍遥大帝瞳孔骤然一缩，一字一句，仿佛从牙缝中挤出，难以置信。

来人，赫然便是昔日与他并肩作战，共抗天界先锋，被誉为智计无双的虚无大帝！

虚无大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那笑容再无半分昔日的温和，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与毫不掩饰的嘲弄：“没想到吧，逍遥？这一切，自然都是我策划的。战天这颗棋子，还算好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