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里的风突然转了方向,卷起满地碎叶扑向众人。
待雾色稍散,前方三步外多了道白影。
那是个白发老者,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衫,腰间挂着盏青铜灯,灯芯燃着豆大的淡金色火焰。
他的脚边落满被火焰烤焦的枯叶,却没发出半分响动,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直接跨进来的。
"守正阁,最后一任阁主。"老者抚了抚灯身,灯火骤然明了三分,"各位方才说的'背后的人',老夫知道是谁。"
正义妖仙的斩妖刀"唰"地出鞘,刀光映得老者白须发亮:"哪来的老东西?
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——"
"且慢。"符文贤者突然抓住妖仙的胳膊,他盯着那盏青铜灯,喉结滚动,"这是......正心灯?
三百年前天界屠守正阁时,传闻此灯随最后一任阁主沉了忘川河......"
"是我用半条命从忘川里捞回来的。"老者抬手,灯焰跃到他掌心,凝成个扭曲的符文,"战天小友被影枢缠上了。
那老匹夫最会啃食人心,专挑孤独的、渴望被认可的......"他看向战天的背影,目光里浮起痛惜,"战族只剩他一个,他总怕自己战死了,战族的刀就真的断在这世上。
影枢便变着法儿告诉他——'你要证明自己,就得做别人不敢做的事,杀别人不敢杀的人'。"
逍遥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三百年前的雪夜,战天裹着染血的披风撞开他的门,怀里抱着半块刻着战族图腾的碎甲。"他们说战族是疯子,说我们的刀见血就收不住。"少年的声音还带着青涩,却咬得极重,"可我娘说,战族的刀是用来守人的。"
"那影枢现在何处?"瑶池的声音冷得像冰锥,指尖凝聚的生命法则在掌心翻涌,"我要扒了他的皮,用生命法则慢慢熬。"
"他不会亲自露面。"老者摇头,灯焰在他眼底投下金斑,"但战天的领地底下有座影枢留下的祭坛,里面刻着引魂阵。
要断了这因果,得去那祭坛里找影枢的魂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