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“母亲”左耳后的位置,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圆形端口,直径大约3毫米,边缘泛着金属的冷光。端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感,像是后期植入的痕迹。
林月瞳教授,这位以“拒绝任何人体植入技术”闻名的生物学家,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。
这不是母亲。
这个认知像一道冰冷的几何定理,瞬间在叶可南的思维体系中确立。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,鞋跟不小心碰到了走廊的踢脚线,发出一声微不足道的轻响。
书房里的动作骤然停止。
“母亲”猛地抬起头,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门缝的方向。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睡意,只有一种近乎电子元件般的冰冷警惕,与母亲平日温和的目光截然不同。
她的反应速度快得超出了人类的生理极限。几乎在抬头的同一瞬间,她已经将一枚从手环里拆出来的微型芯片——那芯片大约只有指甲盖大小,表面布满了肉眼难辨的生物电路——塞进了一个黑色的胶囊状容器里。
叶可南看到她的手腕极快地翻转了一下,动作幅度不超过15度,但在那一瞬间,空气似乎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扭曲。
那是空间褶皱。
叶可南在父亲的实验室见过无数次这种现象——云天3号的短距穿越效应启动时,能量场会对周围空间产生0.01秒的扭曲,形成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涟漪。此刻,那道褶皱就出现在“母亲”身前,像一张被瞬间捏合又松开的纸。
下一秒,“母亲”的身影连同那道褶皱一起,消失在了书桌后方。没有光芒,没有声响,就像一个坐标点被从三维空间里直接抹去。
书房里的冷白光依旧亮着,键盘还保持着被敲击后的倾斜角度,一切都像从未有人存在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