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宫的金銮殿里,青铜烛台上的牛油烛爆了三次芯。李岩坐在龙椅上,望着阶下群臣头顶的冕旒随穿堂风晃动,像极了穿越前实验室里的量子摆。他刻意将朝会时间定在巳时三刻——那是时空裂隙能量最弱的时段,却看见赵高站在文臣队列里,宦者冠上的银簪正发出不易察觉的蓝光。
“今日朝会,有本奏事,无本...”李岩的声音突然被殿外巨响打断。十六岁的胡亥撞开殿门,腰间玉佩上的“熵减”纹路还在发烫,那是他今早亲自用磁石充能的信号——时空紊乱提前来了。少年皇子不顾礼仪地大喊:“父皇!太液池的水...变成血了!”
殿内顿时哗然。李岩按住龙椅扶手,指腹触到暗格中的传国玉玺残件,残件表面的“中华”二字正在渗出淡金色液体。这是他昨日用鎏金术新刻的,本应象征文明永续,此刻却成了时空规则的催命符。他瞥见蒙恬按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这位北疆大将的甲胄下,藏着与赵高相同的“不周”胎记。
“陛下,此乃天谴!”御史大夫冯劫越众而出,手中举着拓印的青铜编钟铭文,“自陛下铸此妖器,荧惑守心屡现,河神拒收玉璧,如今太液池血涌...皆因陛下逆天而行,推行奇技淫巧!”他身后的旧贵族们纷纷跪地,朝冠上的翡翠珠串撞在汉白玉阶上,发出丧钟般的脆响。
李岩的目光扫过冯劫袖口露出的帛书一角——那是《推背图》残页,内容直指他的“华夏一体”计划。盲眼老者曾说过,每个循环里都会有“观星客”推动历史修正,看来这次轮到冯劫充当棋子了。他缓缓起身,龙袍下摆扫过暗藏的青铜机关,殿内三十六根盘龙柱突然喷出白雾,那是用干冰和艾草调制的“仙气”。
“天谴?”李岩的声音混着白雾传来,群臣抬头,看见他站在云雾中,手中托着个青铜匣子,“那朕便让诸位看看,何为真正的天命。”他按下匣子上的“熵”字按钮,白雾中突然浮现出齿轮转动的虚影,紧跟着传来蒸汽喷发的轰鸣,一只由黄铜和皮革制成的巨鸟从殿顶展翅掠过,爪中攥着写有“革新”二字的条幅。
胡亥惊呼出声,认出那是父亲昨夜在实验室调试的“蒸汽木鸢”。巨鸟翅膀拍打间,洒下用磷粉调制的“仙尘”,在烛火下映出万里长城的全息投影,城墙上“犯我强汉者,虽远必诛”的字样却被刻意模糊成“犯我大秦”。李岩瞥见扶苏握紧朝笏的手在发抖,这位长子早已识破他的“未来之眼”,却始终未拆穿。
“此乃天帝授业的‘飞天辇’。”李岩踏雾而下,手中匣子已变成蒸汽机雏形,活塞随着他的话语规律跳动,“诸位可知,此物若成,能让牛车日行千里,能让巨舰横渡沧海。”他踢开脚下的青砖,露出底下的煤块和冷凝管,“而驱动它的,不是仙气,是深埋地下的乌金,是你们眼中的‘贱民之业’。”
冯劫的脸涨成猪肝色:“陛下这是要让士大夫与工匠为伍?我华夏礼仪...”
“礼仪?”李岩突然打断他,蒸汽机喷出的热气掀翻对方朝冠,露出头顶新生的白发——那是时空紊乱导致的早衰,“你可知百年后,有个叫陈汤的校尉,用这样的机械铸造弩箭,在郅支城外用三百骑兵破敌三万?你可知千年后,有位叫郑和的宦官,率着这样的巨舰七下西洋,让万国来朝?”
殿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,不是天象,而是太学方向的爆炸声。李岩摸向袖中的浑天仪残件,北斗七星纹路正在逆时针转动,这是时空裂隙即将开启的征兆。他看见赵高趁机靠近扶苏,袖中露出半截注射器——那是现代实验室的镇静剂,与他穿越时携带的型号相同。
“够了!”李岩猛地拍响龙椅,暗藏的机关将赵高震退三步,“今日朕便明言:朕将隐退修行,着扶苏监国,胡亥辅政。”他故意忽略扶苏瞬间凝固的表情,转向李斯:“丞相可记得,朕曾让你在传国玉玺刻‘中华’二字?”
李斯叩首时,李岩看见他广袖中露出的《李岩日记》扉页,上面“2025年6月1日穿越”的字样已被朱砂涂盖。丞相抬头,眼中闪过会意的微光:“陛下遗训,臣当刻入《秦律》,世代永遵。”
“遗训?”冯劫突然狂笑,从怀中掏出块带血的玉牌——正是遗民暴动时熊皮刺客的“不周”玉牌,“陛下可知,此牌为何人所佩?他们自称‘时空守护者’,专为清除您这样的‘历史病毒’!”玉牌表面突然浮现血字:“第18次循环,实验体已失控。”
群臣齐刷刷望向李岩,殿内温度骤降。胡亥下意识握住腰间玉佩,却发现“熵减”二字已变成“归零”。李岩望着冯劫手中的玉牌,突然想起盲眼老者临终前的话:“每个循环都有牺牲品,而你是唯一能看见循环的人。”他笑了,笑得咳出鲜血,血珠落在蒸汽机上,竟让活塞转动得更快。
“没错,朕来自未来。”李岩撕开龙袍,露出心口与熊皮刺客 identical的胎记,“但朕不是病毒,是疫苗。”他指向殿外逐渐模糊的宫墙,那里正浮现出现代建筑群的虚影,“看见那些高楼了吗?那是朕的故乡,也是你们的未来。而朕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让华夏少走三百年弯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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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高趁机甩出注射器,却被蒙恬的铁盾挡住。李岩这才发现,大将眼中竟有泪光:“陛下...蒙恬愿随您东巡,纵使粉身碎骨...”
“不必了。”李岩按住蒙恬肩膀,触到对方甲胄下的冰凉皮肤,“你留在这里,辅佐扶苏。记住,若有一日看见海平面出现七色光...就带船队去那里,寻找写着‘中国’二字的大旗。”他刻意加重“中国”二字,看见扶苏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震惊与了然。
殿外的太液池血浪突然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清澈见底的水面,倒映着李岩逐渐透明的手掌。他知道时间到了,从暗格中取出最后的遗诏,用秦隶密码写下:“废除分封,永镇边疆,融合四夷,时空胶囊在骊山第三层。”然后将诏书折成纸船,放入太液池。
“即日起,百工署升格为工部,位列九卿之首。”李岩的声音开始空洞,像来自遥远的时空,“若后世子孙固守旧制,便是负了朕的苦心...还有,告诉徐福,东渡时遇岛即登,不必寻什么蓬莱...”
话音未落,他的身体已化作无数光点。赵高冲上前,却只抓住一片带血的龙鳞纹锦缎,锦缎上用现代笔迹写着:“赵不周,下次循环,记得换个胎记位置。”
朝会殿里,群臣望着空荡的龙椅,无人敢发一言。唯有胡亥捡起父亲遗落的浑天仪残件,发现北斗七星已拼成“2025”的字样。太液池的纸船漂向殿外,路过赵高脚边时,突然展开成完整的遗诏,上面的秦隶密码竟自动翻译成现代简体字:“历史的选择,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。”
远处,琅琊台方向升起七色光,那是时空裂隙最后的召唤。扶苏握紧蒙恬的手,发现对方掌心刻着与自己相同的“002”编号,而赵高正在角落疯狂擦拭银簪上的泪痕,簪头的实验室LOGO突然裂成两半,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时空仪——那是第19次循环的启动键。
金銮殿的穹顶开始崩塌,却在瓦砾中露出块现代警示牌,上面的“前方施工”字样被秦隶覆盖,变成“华夏一体,势不可挡”。胡亥望着掌心的玉佩,“归零”二字重新变回“熵减”,而他知道,下一个循环的故事,已经在某个平行时空悄然开始。
这不是结束,而是文明的接力。当李岩的光点融入黄河水时,他听见千万个时空里,无数个自己正在重复同样的话语:“日月所照,皆为汉土;江河所至,皆为华夏。”而这次,他终于相信,这个跨越千年的时空实验,终将迎来属于它的完美解。
咸阳宫的金銮殿里,青铜烛台上的牛油烛爆了三次芯。李岩坐在龙椅上,望着阶下群臣头顶的冕旒随穿堂风晃动,像极了穿越前实验室里的量子摆。他刻意将朝会时间定在巳时三刻——那是时空裂隙能量最弱的时段,却看见赵高站在文臣队列里,宦者冠上的银簪正发出不易察觉的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