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片刻安宁,两人沉沉睡了过去。
王室出兵抵御匈奴的消息,在第二天就传开了。
百论馆又是议论纷纷一片。
欧阳邝自那日过后,就不见踪影。
一些慕名而来的人多番打听,都不得其踪迹,最后都以为他是又离开,不知到何处云游去了。
而事实上——
“书童?”欧阳邝用扇子挑起书童服饰的一角,眼神幽幽划过对面官员,“大人竟能直接安排我到太女身侧当书童,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。”
官员心虚擦了擦冷汗,假装听不懂,只想把这位太女点名送到身边的活祖宗送过去,然后自己就立刻拿着金子逃离京城。
“邝卿谬赞,谬赞了……”他打着哈哈,然后催促,“快些更衣吧,我答应了管事今日送新人进府,去晚了可不好……”
欧阳邝玉骨扇一横,止住护卫未尽之言。
青年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,“还请稍等,我去更衣。”
护卫跟着他走到后室。
“郎君,此人居心叵测,若贸然赴约——”
“慌什么?”欧阳邝指尖把玩着腰间玉佩,眼底划过狡诈,笑容意味深长,“请君入瓮……你就不好奇,他背后执杆之人,究竟是谁?”
“郎君心中有人选了。”护卫跟着他贴身保护多年,一看他如此模样,就知道他心中其实早有成算。
事实上,从进入百论馆,约见外面官员开始,他就怀疑自家郎君是在布局。
不是聪明,只是因为熟悉而产生的直觉。
是执杆之人的请君入瓮,还是他螳螂捕蝉,还真不好说了。
笃——笃——
咯吱——
公主府的后门被打开,管家看到来的官员,视线在他身后掠过,然后如常点头,“新人找到了,大人可以离去了。”
官员顿时喜笑颜开,连连拱手,“好说好说……”
客套不过两句,他就离开了这里,脚步急促,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。
管家把木门用力关上,看都没看他一眼,就自顾自带路走在前面。
“府里规矩森严,你初入府内,按理来说应该先学规矩,再到人前伺候。
“但殿下昨日刚逐了个毛手毛脚的书童——刘大人既荐了你,想必你该是个懂分寸的。”
他说了一大堆,无外乎敲打,然后告知他为何这么急切让他入府当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