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自从那二十七万斤的生铁到来,方才停歇几日的庄人又开始紧锣密布起来!
只因每一幅层压札甲的完成,便可去库房领取石炭!
简单的驭民之术,岳均植自见过许多,也不过是信手拿来,运用一二!
方至深秋,土生土长的河谷之人,却是夜间披上一层羊皮袄便可!
然而,诸多南域之人却是冻作一坨,那一筐筐耐燃的石炭,却是如此喜人!
晌午时分!
偌大庄子炊烟泛起,人声鼎沸!
尤其是供给吃食的露天场地,更是嘈杂不断!
然待岳均植与四名亲随刻意穿过此间,所有声响戛然而止,一个个皆是瞠目结舌!
乌纱帽、绸官袍、铜鱼符... ...
乌堡抵御马匪的有形可见的,而这都护府给予的恩威却是无形的!
穿堂过院,岳均植来到器作堂,抬眼便瞧见正用午膳的烽雷堡铸师们,立刻拱手笑道:“楚兄,吃食好可口不?”
楚连城闻声抬眼,顿时面露嬉笑,诸多时日,几人早已熟络,便起身作揖,玩笑道:“在下见过岳老爷!”
岳均植见此,便收起笑脸,腆胸迭肚,沉声道:“好个刁民,便拉下杖责二十!”
一番嬉闹,顿时惹来哄堂大笑!
增添一双碗筷,岳均植方才咬下一口胡饼,便欲开口!
待见楚连城无奈一叹,心中腹诽不已,转而抬手指了指堂中,
“赶出一副,自己去瞧,莫要搅扰我等饭食!”
岳均植闻言,顿时扔下胡饼,眼中满是炙热,脚下发力身形激射而去!
只见堂中甲椟之上,赫然挂着一副层压札甲,牛皮压铸的甲片层层堆叠,经过大漆鞣制的皮革满是漆黑毫无杂色,便是观望亦是透着一抹森然!
胸背!
披膊!
臂鞲!
裙甲!
鹘尾!
除去必备的部位,其上更有兽状肩吞、腹吞等物点缀!
岳均植抬手上下抚摸,爱不释手,眼中满是喜色,不停吞咽口水!
可瞧了片刻,顿觉有异,便回身高呼,
“楚兄,我的兜鍪、顿项在哪里啊?”
庭院之中正吃的香甜的楚连城,抹下唇边汁水,没好气道:“赶制,赶制,你能明白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