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帝山巅,云雾如纱幔般肆意翻涌,将整座山峰笼罩得影影绰绰。
往昔,这里本应是仙气氤氲、超凡脱俗的灵秀之地,可如今,却似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,压抑的气息如实质般弥漫在每一个角落,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。
榻上,凌寒霄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,没有丝毫血色,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。
他静静地躺着,双眼半睁半闭,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不甘。
半月前,葬魂谷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,至今仍历历在目。
杜游峰那一掌,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雷霆,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,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脉。
那一刻,他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巨锤猛击,剧痛如潮水般袭来,眼前一黑,险些昏死过去。
勉强支撑着回到北帝山后,他便立刻闭关调息。
每日,他都强忍着剧痛,运转体内微弱的真气,试图修复受损的心脉。
然而,那杜游峰的掌力太过霸道,犹如跗骨之蛆,在他体内肆意破坏。
半月过去,伤势不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,反而愈发严重。
他只觉自己的生命就像狂风中的残烛,那微弱的火苗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风吹灭。
“云涛……”
凌寒霄微微睁开双眼,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振翅,几乎难以听闻。
正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的季云涛,听到这微弱的呼唤,心中猛地一紧,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。
他急忙转身,快步奔至榻前,双手紧紧握住凌寒霄那冰冷的手,眼中满是担忧与悲痛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师兄,你且安心养伤,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凌寒霄苦笑着摇摇头,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:“云涛,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。如今这伤势,已是药石无医。今日唤你来,是有要事相托,我怕再不说,就来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