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认定是众生自生,便作众生解。”
“这世间本无定论,不过是见山见水,全在一念之间!”
天竺圣女的笑意骤然凝固,她本以为这场辩经已经是胜券在握了,没想到半路跳出个‘程咬金’。
正想开口训斥的时候,便被赞普给打断了。
“好个‘一念之间’!”
朗杰坚赞猛地拍手,“中原先生这番话,倒比千卷经书还通透!”
说完,他还瞥了一眼天竺圣女,见她阴沉的脸色,心中无比地畅快。
“辩经自有辩经的规矩,哪容得他人随意插手?”
天竺圣女冷声问道。
国王朗杰坚赞重新坐回王座上,“佛法无边,岂会容不得不同见解。”
台上达摩罗阇抬手拦住欲再开口的天竺圣女,“阿弥陀佛,圣女且慢。”
“一个是辩,两个也是辩,多些对手,倒更能显出佛法真意。”
“无妨!”
国王朗杰坚赞听到达摩罗阇的话,仰头放声大笑,笑声盖过所有喧嚣。
“好!好一个无妨!”
“今日辩经,谁要是胜出,不论出身来历,本赞普都要重重褒奖!”
国王朗杰坚赞恨不得把水先搅浑了,并没有在意上场的人是谁。
如果宋青书赢了的话,那就皆大欢喜。
反之,则说这场盛会居然被人打扰了,可以择期重新‘私下’举办。
想到这里,他目光扫过天竺圣女郁闷的脸色,心中畅快了许多。
天竺圣女轻咬嘴唇,她深深看了宋青书一眼,心中杀意翻涌。
这场辩经,已经脱离她的掌控了。
辩经台上硝烟未散。
宋青书摇开折扇,“方才大师你以心魔诘问,有没有想过,若执着于从何而生,岂不是着了相?”
达摩罗阇双手合十,躬身行礼,“施主所言极是,是贫僧着相了。”
“大师,你是自幼出家吗?”宋青书突然话锋一转。
达摩罗阇点点头。
“我听闻佛门讲究先入世,再出世。”
宋青书折扇轻点对方袈裟,“大师连尘世烟火都未曾沾染,又谈何出世?”
“施主所言差矣。”
达摩罗阇拂动念珠,“出家是斩断三千烦恼丝,遁入空门修行,与俗家经历并无干系。”
“虽然贫僧自幼出家,但早已遍历诸国,尝遍人间疾苦,怎么会未曾沾染尘世烟火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