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咔嚓！"

周子安的残魂执笔点破虚空时，三百寒山弟子胸前的"仁"字烙痕同时迸裂。

陆九霄的白骨右臂插入地脉裂缝，却抓了个空——那些金光不是灵气，是学子们正在消融的文骨！

"停手！"陆九霄的嘶吼震碎扑来的鬼卒，腐臭的魂火溅在洛清雪染血的裙裾上，"他们的魂魄会被......"

"会被炼成永镇幽冥的界碑。"谢明远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他残缺的械躯从地脉裂隙爬出，胸腔齿轮间卡着半卷《孟子》，"陆大人，这才是寒山书院真正的课业。"

洛清雪的龙纹剑抵住他咽喉："你还有脸提书院？"

剑锋映出的画面令她握剑的手一颤——三百学子正在急速衰老，他们撕开的胸膛里没有心脏，只有刻满经文的金色骸骨，每根肋骨上都烙着"永初七年授业"的日期！

"师姐......"最年幼的学子突然回头，稚嫩的脸庞爬满皱纹，"《诗经》里的雎鸠，当真会在河洲鸣叫么？"

红袖的狐火残影突然掠过战场，烧化三具扑向学子的鬼卒："会。"

她的声音混着血沫从深渊传来，"等镇了这幽冥，师姐就带你们去看......"

"轰！"

地府出口突然炸开，二十四翼神族的骨爪撕碎结界。

谢明远的械躯突然暴起，残缺的右臂插入自己天灵："该还债了！"

他扯出的魂火竟是纯净的儒道青芒，照亮了每个学子胸口的烙痕。

陆九霄的通幽瞳突然刺痛——那些烙痕深处，竟藏着缩小版的寒山地宫模型。

宫殿地基下埋着的不是青砖，而是历代书院山长被抽出的文骨！

"以血为墨，以骨为砚。"周子安的残魂突然凝实，执笔在空中写下《正气歌》。

每个金字落下，就有学子化作金光没入地脉。最先消散的学子伸手触碰飘落的金字，童声带笑："原来这就是雎鸠的叫声......"

"不！！！"

陆九霄的白骨右臂突然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，螭纹也从他的手臂上飞离，瞬间化作一条巨大的青龙，张牙舞爪地向地府出口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