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数并不多,不过寥寥十几人,皆着银甲,每个人的身上都隐隐带着几分英豪之气,并不像是军士,反倒像是侠士,引得宋元不自觉投去目光。
总觉得这些军士的装扮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,可又有些想不起来,着实是历经几番军旅生涯,所见的军队太多了,虽然每支军队的盔甲都有其独特之处,但毕竟大同小异,想从盔甲就分辨出军队的归属对于宋元而言还是有些困难的。
这一众人像是守城军士,来到城外后就分列两侧站定了,站姿笔直如松,直直望着远处,却也不见有人盘查进出城的人。
甚至,一些从城中出来的民众竟还主动朝那些军士微笑点头,而那些军士竟也微笑回应,这可让宋元感到一阵诧异。
往昔自己所带领的那些军队也好,所见到的那些军队也罢,从未见过这般受民众爱戴的,莫说是主动问好了,就是靠近一点都不敢。
真是怪事!
不过对于这一幕,宋元也没有过多在意,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进城探寻一番情况再说,至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军队,还是等有时间再去探究吧。
与吴震先后走入城内,漫步于街头,却发现城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乱,反而比起先前更加井然有序,就连街道上的摊位都明显多了不少。
来来往往行人不断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,远不像是有任何动荡发生的模样。
难道明教的援军早已赶到击退了乞义门?
但为何不见半点战后的狼藉?
没有烧焦的房屋,没有散落的兵器,甚至连空气中都闻不到一丝血腥气。
宋元大为疑惑,着实想不明白自打自己离开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,明明自己离开那日,城内还风声鹤唳,到处都是乞义门的人,可眼下莫说是乞义门的人,就是半点乞丐的踪迹都没了!
宋元忍不住朝着迎面而来的一个行人拱了拱手,待后者满脸疑惑地停下后,他忍不住询问道。
“敢问这位兄台,近来城中可发生过什么动荡?我怎么听说涿州城最近有帮派厮杀,可眼下这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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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料那人闻声当即大笑起来,“小兄弟一看就是刚来吧?”
宋元心中诧异,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问,但还是点点头,苦笑道。
“确实,我是听闻有热闹所以赶过来瞧瞧的,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不知兄台可否解答一二?”
那人笑了笑,无谓道。
“好说,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,你进城的时候看到城门口那些穿银甲的军士了吗?”
宋元点点头,“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小兄弟一看就是外来人,你不知道,那银甲军也叫顾家军,那是我们燕云十六州守将,顾北棠顾梁军的嫡系军,有他们在,什么势力敢兴风作浪!”
那人说着,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几分自豪与敬畏,随即昂首挺胸的离开了。
宋元的脑海中则是不自觉浮现出一道身影,是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小丫头,随即恍然。
难怪自己看到那些人的盔甲如此眼熟,当初顾婉前来拜见自己师父的时候,所带的人马不正是这幅装扮!
上一次没有留意,更没有对比,眼下再去看这顾家军的军容军风,宋元似乎明白了为何当初师父会对顾婉及其父亲持有那种态度了,能教导出这样一支军队,足以得见其统军之人的德行。
不过……
那人到底也没说发生了什么,难不成是明教与乞义门的人在城中发生大规模争斗,引来了顾家军?
带着疑惑,宋元索性也懒得在街上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,当即直奔酒馆而去。
还记着离开之前,酒馆已经落在了乞义门的手里,眼下也不知酒馆到底如何了,若是掌柜的平安无事的话,一定会回到酒馆的,所以眼下首要的还是去酒馆打探一番才是。
转过街角,熟悉的酒旗映入眼帘。
此刻,酒馆大门敞开,景象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,非但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冷清,反而有阵阵喧闹声从中传出,甚至能看到进出的宾客,只是几个伙计却透露着几分陌生。
宋元站在原地,眼神中满是惊诧。
他盯着那随风飘动的酒旗,上面"仙酒酿"三个字依旧鲜艳如初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难道说,掌柜的已经回来了?
还是说酒馆易主了?
怀揣着满心疑惑,宋元迈步朝酒馆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