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,还没轮到你来说话,再胡乱插嘴,打你板子。”
说完还看向了一边的云帆,云帆也觉得有趣,便微笑着向这边点了点头,那老汉这才认出了云帆,刚想上来见礼,却被云帆伸手阻止,而那小姑娘却还在那边守着摊位,也无暇来理会这边的热闹。
那小厮此时已经掀动起了两片薄唇,说得也是头头是道:“今天小的府上,奶奶忽然想吃鱼丸,便想着到湖边看看,有没有刚刚起水的活鱼,不想遇到这父女二人刚好在此摆摊,见他们的鱼倒也新鲜,便问起了价格。但是这二人卖鱼却只是论尾而不论斤,世子您说,这是不是有失公允?”
朱厚熜思忖了一会儿,却是没有顺着那小厮的话头去说,而是问向那老汉道:“这是为何?”
只听那老汉凄苦地道:“小老儿家里原本也有一杆秤,之前被何霸天打落在江水里,便遗失了,世子爷,不是小老儿舍不得再去买一杆,只是这些时日老母病重,家里用钱的地方也多,一日两餐尚不能周全,着实是没有余钱啊。”
然后又看向云帆道:“老汉被打落水的那日,还是多亏这位公子救了我父女二人的性命,不然小老儿早就喂了江中鱼鳖,就连闺女也被恶人掳走了。”
朱厚熜对何霸天的恶行也有些耳闻,见云帆点头便继续对那小厮道:“无论按斤还是论尾,只要是明码作价,便不失公允,难道以物易物就行不得了吗?”
那小厮唯唯道:“是是,是小人见识浅了些,不明事理了,不过小人就是按着他的作价交易,却是被他诬赖是低价强买,这不是岂有此理吗?”
那老汉又想要开口辩驳,却愣是给憋了回去,待看到了朱厚熜的眼神望来,这才出言辩解:“小老儿何曾说过这么大的一条草鱼就只卖十文钱了?”
见朱厚熜怒目看向自己,那小厮赶忙赔上了一副笑脸:“事情是这样的世子爷,小的起初问他,他这里所有的鱼一起买了要价几何,这老汉说是六十文,然后小的又问他除去那条最大的,剩下的又如何作价,他说要五十文,如此算来,这条大鱼岂不是就只值十文钱吗?”
这话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,但是朱厚熜却没有偏听偏信,而是再次看向那老汉道:“你有何解释?”
那老汉面色变得更加凄楚:“不瞒世子爷,小老儿原话是这么说的,但是生意却不是这么做的。起初他要是全部买走,小老儿为了早些收摊,便在价钱上饶了他一些,才开口只要了他六十文钱,若是分开来卖却又是分开来的价格。这条大鱼少说也能卖出三十文,而其余几条最少也要四十文钱,小老儿开口说是五十文,本指望他会还还价,这也是人之常情,谁知道他丢下十文钱就想拿着大鱼走人,小老儿又不是他家的什么亲戚,又何必要让他这许多实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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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熜虽然不知这老汉要价是高是低,但是也觉得他并没有什么错处,反而是这小厮,虽然说的话句句在理,却不免让人感觉有些刁钻油滑,处处在耍着小聪明。
听到周围众人均是站在卖鱼老汉这边,朱厚熜一甩手中的柳条大声喝道:“大胆刁民,既然你家奶奶要吃鱼丸,你本来就是冲着那条鲩鱼去的,却是在言语上玩弄伎俩,此举与讹人又有何异?若不想本世子纠你去吃官司,那就再掏六十文钱出来,将这些鱼一起买去。”
那小厮怎么敢和兴王世子去对簿公堂,不过心中却仍是有些不服:“世子爷,小子之前已经付过十文钱了,再说小的家中也的确吃不了这许多的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