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天宝库的凶险外人不得而知。
单于王庭之中的凶险,同样无法揣测。
单于王庭的穹顶漏下细碎星光,右贤王费阳谷盯着羊皮地图上蜿蜒的墨线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狼皮毯上的骨刺。
烛台上的牛油烛跳动着昏黄火焰,将他眼下的青黑阴影投射在毡帐内壁,像极了草原上盘旋不去的秃鹫。
他秃了,但是没有变强,反而变得更老了。
"启禀王爷,第三批斥候仍未归。"
帐外传来亲卫的低语,毡帐帘子被夜风掀起一角,卷进细碎的沙砾,打在青铜灯台上发出簌簌声响。
费阳谷揉了揉太阳穴,案几上堆着的十二封军报都盖着左贤王印玺,墨迹未干的战报上写着 "魏渊军已过古墨河",字迹力透纸背,仿佛能看见多尔泰握笔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他忽然抓起案头的青铜酒盏,却发现酒囊早已空了。
自长生天宝库开启,草原的夜风就带着刺骨的寒意!
空荡荡的草原没有了生机勃勃,牛羊遍地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....两年前,还是三年前?
那一场惨败之后?
古铎铎的话回荡在耳边,费阳谷每天夜晚都会想起那浑身血淋淋的惨状,还有那天书一般的战报与描述!
这几年来,右贤王费阳谷根本没有睡过一次好觉。
现在更是彻夜难眠。
他不断的派遣出去斥候,进入左部草原探查。
为的自然是想要得到一个结果。
自然,他的心中早已想好了意料之中的结局,只是总是想着有些希望的出现。
可这很渺茫。
他一边期望着左贤王多尔泰给点力,击退魏渊,一边又希望魏渊干死这个多尔泰,让自己重回朝局。
这种两难境地,让他的头发都掉了不少!
“大王....单于叫您过去。”
单于王帐很大,原本的熙熙攘攘人群早已经消失不见。
一路行来,遇到的不过是一些侍卫,奴隶。
就连舞女都少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