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者听了张炀所言,神色平静,似乎早有所料,只是淡淡“哦”了一声,毫不意外。
那少年却仿佛抓住机会一般,忙不迭地凑上前,邀功似的笑道:“爷爷,你且好好看看这位前辈,包你满意!”
老者闻言,微微眯眼,抬头打量起张炀。从头到脚,一寸寸扫过,目光如刀,神识微动,似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。
片刻后,老者脸上的神情渐渐发生变化:先是疑惑,接着是惊喜,最后竟凝固在震惊之中,久久未语。
张炀被他盯得久了,轻咳一声,打断了沉默:“道友,可看够了?”
那老者这才如梦初醒,回过神来,神情略显尴尬,拱手笑道:“老夫灵泽,方才失态,还望道友海涵。”
张炀摆摆手,不以为意,随即将话题拉回正题,郑重说道:“在下陈华安,不知灵道友的小队,可愿接纳陈某加入?”
他原本打算稍作试探,适时展露一二手段,以此换取一个名额。但先前少年的称赞与眼前这灵泽的神色变化,已让他心中有数,于是干脆直言不讳。
灵泽闻言大喜,连连点头:“陈道友若肯加入,便是我灵某人的三生之幸,自然欢迎之至!不过……”他话说到一半,故意顿住,脸上露出几分难色。
张炀眉头微挑,平静问道:“灵道友有话尽管直说。”
灵泽干笑一声,说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我灵泽小队有个老规矩——凡是进入大泽中所得之物,一律均分,不知陈道友是否愿意遵守?”
张炀闻言,不怒反笑:“此等规矩,倒也合理,陈某自无异议。倒是我想问一句——灵道友的小队,在加入前是否也需缴纳灵石或其他‘入队费用’?陈某听闻,有些小队似有此不成文的‘规矩’呢。”他说到后面,语气微顿,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笑意与打量。
灵泽哈哈一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:“灵泽小队不同于其他那些杂鱼队伍,加入灵某人的小队,不收灵石、不收丹药,唯有一个条件——能入老夫的眼。”
张炀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似是若有所思,又试探般问道:“灵道友口中所说的‘入眼’,可是指的气运?”
灵泽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点头笑道:“不错。凡是能加入灵某小队之人,皆是气运不凡之辈。也正因如此,老夫才能安然深入大泽五百余次,而队中修士几无折损。”
他语气顿了顿,继续低声道:“当然,此事外人不知,老夫也从未对外言说。只有真正成为我队中之人,老夫才会如此直言不讳。说到底,老夫不过是借了那群气运之人的光,如何还好意思收取灵石?”
张炀闻言轻声一笑,似乎恍然大悟,低声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眼神微动,随即又望向一旁的少年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方才这位小友说,原本是他看出陈某身具气运,才出言提醒。不知灵道友是否能为我解惑一二?” 乐读书屋
灵泽大笑出声:“哈哈,此事不急。既然陈道友愿意加入我灵泽小队,我又岂能如此轻率与道友言谈?”
说罢,他转身看向那少年,叮嘱道:“浩儿,你先看店。老夫与陈道友去后院叙话。”
说完,便领着张炀穿过铺子,进入后院。
院中小桥流水,静谧清幽,正中一处凉亭内早已设下石桌茶具。
灵泽落座后,袖袍一拂,灵火浮现,亲手煮水烹茶。香气氤氲而起,清幽淡雅,仿佛能洗涤心神。
他将茶盏推至张炀面前,含笑道:“陈道友,不妨先尝一口。”
张炀低头望了一眼茶盏,碧绿清透,茶香袭人。他抬眼看了灵泽一眼,嘴角含笑,轻声道: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