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象抱着李觉,含泪点头:“我也相信,阿耶会醒来的,阿兄舍不得我们。”
父亲从来考虑的都是别人,甚少为自己考虑,父亲若是为了自己考虑,早在《贞观字典》就可以脱离这个吃人的时代。李象心下苦涩,人不能太有良心,人太有良心痛苦的只有自己。
李世民回头看到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李象和李觉,心中感慨万千,很多前年他和李建成关系也是颇为不错的,李建成长他十多岁,幼时他闯祸的时候,李建成也曾做过一个好兄长,处处护着他,为他挡父亲的责罚。
可是,他们的兄弟情义,从父亲登基称帝那一天开始,或者说从晋阳起兵开始,就注定了要分道扬镳。就像父亲说过的那句话:这就是得天下的代价。
随着时间流逝,距离晚间亥时越来越紧,御医时不时进来诊脉,众人的心也都跟着提起来,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。
这样油煎似的,一直熬到晚上戌时后,御医再一次进来喂药,先探李承乾的额头,又摸了脉象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:“退热了,陛下,退热了。”
李世民一个箭步上前,摸摸李承乾额头,又摸摸自己额头:“退热了吗?”
明明还很热着,只是说比一开始稍微好那么些许,这样睁眼说瞎话,真的好吗?
不过,这不是打仗,李世民不懂,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,李世民还是压住了火气,决定先听听御医怎么说。
“殿下这高热要完全退下,要看后半夜。臣的意思是,这个状态持续住,天明之前高热完全退下去,殿下就安全了。”
李世民急忙又问:“那,会留下残疾吗?”
其实他不怎么在乎这个事情,可承乾应该很在乎,保险起见还是先问问,真要是会留下残疾,他就要提前想着怎么劝慰承乾,先把魏征请进来,魏征要是不行,就把杜荷从伊州弄回来,那个狗头军师也该发挥点儿作用了。
“陛下放心,不会了,不会留下残疾的。”
听了这话,李世民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。
“那太子大概什么时间会醒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