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罗身为南匈奴可汗,一代天骄,此刻却是马着脸,脸色阴晴不定,驼背羊髯,全然没有了身为匈奴可汗的雍容气度。
“呵呵,这不是夫罗吗?许久未见,没想到你已经堕落如斯了,岁月真是一碗毒鸡汤啊,不知道这两年你究竟喝了多少公斤?怎么样,夫罗,可以兴趣出城一叙前情?”
听得柳开森明讥暗讽的话,夫罗气的咬牙切齿。
恨恨道:“柳灿小儿,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伶牙俐齿,你入我领地,杀我族人,妄图将我大匈奴灭族,我岂能让你如愿,我夫罗与你势不两立,你还妄图和我叙什么前情,没事吧你?”
柳开森听得暗自摇头,不屑一笑。
“夫罗,你啥本事没有,就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无人可及。我且问你,当初是谁先在绥州屠我百姓,掠我百姓?”
在这绝对的事实面前,夫罗辩无可辩,只是脸色愈加发青。
柳开森冷笑一声,继续道:“你无故入我景地,杀我边民,我身为大景皇帝,为他们报仇又何错之有?
我杀的都是你匈奴士卒,两国交战,死伤难免,难道我就没有兄弟死了吗?
况且我杀你的也就一点士卒而已,你倒好,在昫衍一地,直接屠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族人多达六七万。
你还好意思说我,你这个刽子手,屠夫,禽兽,你简直猪狗不如,我呸!
再说了,河套本就是我大景不可分割的领土,暂借于你族休养生息,你不珍惜也就算了,还妄图据为己有,你真当朕是三岁小娃吗?你还好意思说势不两立,说的好像朕就要和你独立似的!
朕不会让匈奴灭族,但是你,必须死!”
柳开森说的坚决,杀气凛然,一时天地寒气更甚。
夫罗不禁也是脸皮一抽,不过他作为匈奴单于,也不可能就因为柳开森的杀气就吓得不知所措。
“哼,巧言令色,想要杀我夫罗,你柳灿还嫩了点。”
柳开森诡异一笑:“哦,是吗?”
说完柳开森便在众目之下潇洒转身,双手一挥,对着身后数万匈奴勇士吼道:“匈奴的兄弟们,本来我们都能够和平共处,但是你们现在也都看见了,夫罗因为自己的贪婪,悍然侵入景地,挑起两国战争,因为他的贪婪,所以你们无数的兄弟姐妹亲戚族人都因此失去了生命;因为他的贪婪,所以你们无数的族地都变成了一片焦土,两国也陷入了无尽的战争之中;因为他的贪婪,所以才有了你们如今尴尬的局面。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都是他——夫罗!”
柳开森说完陡然转身,一只瘦弱的小手顿时握手成拳,同时伸出一根中指指向了那站在城头的夫罗。
“唰唰唰”,无数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陡然望向了城头那原本让他们敬畏,让他们拥戴,但现在却是让他们深恶痛绝的人——夫罗!
因为痛失家园,因为痛失亲人,因为心中有着巨大的仇恨,这些眼神都表现得异常凛冽。
仿佛能自动凝聚出一股寒气,使得城头的夫罗不禁也是面皮一阵狂跳。
匈奴人,特别柳开森身后的大部分匈奴人,他们追随夫罗四处打仗图个什么?
不就是为了在一次次的寒冬之中安然渡过吗?不就是为了他们自己和他们的亲人能够更好的活下去吗?
但是,从那一天开始,他们从昫衍到吕城,再到朔方,一路都被他们所谓的单于穷追猛打,而他们的亲人也都被夫罗残忍的杀害。
是,夫罗曾给他们带来希望,但最终是夫罗毁灭了他们心中的牵挂,让他们失去了追求,甚至是毁了他们一生。
因此看到城头还兀自强词夺理的夫罗,他们岂能不怒,岂能不恨,岂能不报仇雪恨?
全场士卒虽然未有一人发出任何声音,但柳开森却是深知,这已然是一支哀兵。
“夫罗他是什么人,想来痛失亲人的你们应该最为明白了,我答应过你们,要为你们报仇雪恨,现在夫罗已然成为瓮中之鳖,我的承诺已经兑现,现在,就问你们敢不敢和夫罗一决雌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