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御尘从背后拥住她跌进青铜鼎,唐逸撑开的玄铁伞堪堪挡住坠落的冰锥。
苏瑶腰间的药囊被劲风掀开,解毒丹滚落处,黑雾侵蚀的冰面竟开出淡紫色小花。
"别动。"冯御尘染血的手指按住何芷烟心口蛊纹,掌心温度烫得她睫羽轻颤。
星图灰烬混着他的血渗入肌肤,双头蛇图腾突然安静地盘踞在锁骨下方。
远处传来冰层塌陷的轰鸣,唐逸擦着额角血迹苦笑:"两位要温存也等出了地宫..."
苏瑶突然指着青铜鼎内侧惊呼:"这些铭文在移动!"何芷烟转头望去,父亲教她认过的古佉卢文字正顺着血迹重组,最后聚成她曾在祠堂暗格见过的偈语——"双蛇噬月处,星轨照归途"。
冯御尘用衣袖裹住她冻僵的手指,低头时呼吸扫过她耳畔新添的伤口:"令尊当年主持修建的,恐怕不止何家祠堂。"他指尖抚过青铜匣底凹凸不平的纹路,那里隐约可见波斯语与中原篆书交织的密文。
地宫深处传来似曾相识的吟唱,何芷烟腕间双头蛇突然昂首吐信。
她将神器收入怀中时,一缕黑雾顺着袖口钻入血脉,在心口蛊纹处凝成朱砂痣。
冰缝中飘出黑袍使者的半截断指,指尖还勾着何氏宗祠特有的祈福结。
冯御尘碾碎那截手指时,青铜鼎上的佉卢文突然渗出黑血,那些字迹扭曲着聚向北方——正是江湖传闻中藏着上古秘籍的幽冥谷方向。
冰河倒灌的轰鸣声中,青铜鼎载着四人冲出地宫。
冯御尘染血的广袖卷住何芷烟腰间,凌空踏碎坠落的冰棱,玄色衣袂掠过唐逸撑开的铁伞时,苏瑶抛出的药囊正撞上穹顶坠落的星图灰烬。
"西北三十丈!"何芷烟指尖琴弦铮鸣,缠住冰壁上凸起的青铜兽首。
冯御尘闷哼着将玉佩残片嵌入冰缝,裂纹瞬间蔓延成蛛网,地宫入口在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中彻底封死。
唐逸抹去判官笔尖凝结的血珠,望着雪原尽头升起的朝阳长舒口气:"这劳什子星轨阵,比师尊的九宫八卦图还邪门。"苏瑶蹲在冰窟边缘,药杵戳了戳仍在蠕动的黑雾残片:"何姐姐快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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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毒雾在阳光里化作了金粉!"
何芷烟抚摸着怀中温热的青铜匣,饕餮纹路正顺着她腕间双头蛇游走的轨迹微微发烫。
冯御尘忽然握住她欲掀开匣盖的手,沾染星图灰烬的拇指按在她新生的朱砂痣上:"当心血契反噬。"
远处传来雪崩的闷响,唐逸抖开羊皮地图的手指顿了顿:"这些金粉...像是波斯商队押运的迦楼罗香。"他话音未落,苏瑶突然指着雪坡下方惊叫:"你们快看!"
残破的玄铁令牌半埋在雪中,边缘熔化的痕迹还冒着青烟。
何芷烟用琴弦挑起令牌时,双头蛇图腾突然暴起咬碎令牌中央的鹰隼纹章。
冯御尘捡起半截烧焦的祈福结,玉色瞳孔微微收缩:"这是用南诏火蚕丝编的同心结。"
地宫方向突然传来尖锐的鹰唳,十八道黑袍残影在雪雾中炸成血花。
何芷烟腕间双头蛇兴奋地吞吐蛇信,青铜匣在她怀中发出类似梵唱的嗡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