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《天方药典》第七卷。"冯御尘突然抓住她手腕，星砂顺着指缝落在潮湿的砖缝里，"哈里发给西域诸国的密信中，用龙涎香掩盖的毒蛊配方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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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芷烟瞳孔骤缩。

前世那些被污蔑成魔教毒方的药典残页，此刻正在通风口透进的月光下泛着幽蓝——扎伊娜卜的蛊虫正在蚕食的羊皮卷上，赫然盖着哈里发的狼首金印。

冰魄晶石划破指尖，血珠滴在蛊虫背甲时腾起青烟。

冯御尘突然扯下她束发的银链，沾着两人鲜血在残页上画出星宿图："贪狼吞月局，看来我们的小阿依莎被藏在......"

西南方突然传来巨石坠落的轰鸣，暗渠水流瞬间暴涨。

何芷烟挥剑劈开迎面砸来的断龙石，碎冰混着星砂迷了眼。

混乱中有人握住她的手腕，带着薄茧的拇指在她脉门轻轻一按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信号。

"闭气！"

冯御尘的星纹大氅裹住两人的刹那，剧毒的萤绿雾气从石缝喷涌而出。

何芷烟的后背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，听到星砂在铜锁中碰撞出奇特的韵律。

当雾气散尽时，她发现自己的赤蛇剑正横在冯御尘颈侧，而对方染血的手掌护在她天灵盖上。

"下次用冰魄蛇做机关，记得把蛇信子的分叉磨平。"冯御尘笑着咳出血沫，指尖捏着半截断裂的冰晶蛇牙，"沉沙谷教你的傀儡术，可比哈里发这些把戏精妙多了。"

何芷烟冷着脸扯开他浸透血色的衣襟，冰霜顺着狰狞伤口蔓延成止血的网。

当指尖触及他心口那道陈年箭伤时，两人同时僵住——那疤痕的走向，竟与她前世被至亲背刺的伤口完全重合。

"东南七十里外的鹰愁涧。"冯御尘忽然握住她欲缩回的手，星砂在他掌心聚成微缩的山川地貌，"每逢朔月必有流沙漩涡，倒是藏人的好去处......"

呼啸的夜风突然灌入暗渠，裹着砂砾拍打在石壁上发出鬼哭般的声响。

何芷烟按在剑柄的手背青筋突起，她嗅到了沙漠深处特有的腐骨气息——那是沙暴来临的前兆。

冯御尘的星纹铜锁突然发出蜂鸣，十二道星轨在青铜表面疯狂流转。

他笑着将染血的发带缠上何芷烟手腕："看来有人不乐意我们带走噬星蛊。"锁链崩裂声从三个方向同时逼近，而西南方的岩缝里，半片染着茉莉香的衣角正随着星砂沉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