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中药粉洒在羊皮卷轴的瞬间,半个清晰的掌印浮现出来,拇指关节处印着圣火坛祭司独有的火焰纹身。
"况且......"何芷烟甩出银丝缠住房梁,纵身跃上屋檐前回眸一笑,"能说出'三才阵西北缺角'秘辛的,除了背叛师门的孽徒,就只剩想替师父清理门户的人了。"夜风卷起她束发的缎带,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九瓣莲纹刺青。
冯御尘站在原地望着那道逐渐融入夜色的身影,剑穗上翡翠坠子突然裂开细纹。
他弯腰拾起情报匣夹层里飘落的纸屑,对着月光眯起眼睛——那上面用密语写着的小字,正是三日前他从西突厥商队尸体上拓下的莲花镖纹路。
冯御尘指尖碾过羊皮卷轴边缘的硫磺膏残渣,月光在裂开的翡翠坠子里碎成星芒。
他忽然意识到那抹九瓣莲纹刺青曾在十年前见过——在师父书房那幅被焚毁大半的《西域三十六阵图》落款处。
"倒是小瞧了何姑娘。"剑尖挑起的情报匣在空中划出弧线,稳稳落回青石台面。
他状似无意地用袍角拭去卷轴背面掌印,玄色银纹却将朱砂地形图衬得愈发刺目,"圣火坛的硫磺混着大食国秘药,遇风便成追踪香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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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何芷烟飘然落回庭院。
她腕间银丝缠着个鎏金香炉,炉盖镂空的莲花纹正渗出缕缕青烟:"冯公子不妨闻闻,这掺了天竺蛇莓的追魂香,可比圣火坛的玩意儿高明多了。"香炉坠地溅起的火星突然蹿向西北角,照亮檐角一片未干的水渍——是沙漠里罕见的晨露。
冯御尘瞳孔微缩。
那水渍蜿蜒的痕迹分明是师门暗哨的联络信号,十年前就该随那场大火湮灭的秘符,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幽蓝。
他忽然抬袖震碎香炉,在飞溅的鎏金碎片中捕捉到一线寒芒。
"小心!"
何芷烟的警告与破空声同时抵达。
三支淬毒的十字镖钉入她方才站立的位置,镖尾缠着的银链还在簌簌颤动。
冯御尘的剑风卷起满地砂砾,却在触及银链时被某种粘稠液体滞住片刻——正是圣火坛祭司用来保存火种的鲛人油。
"冯公子现在信了?"何芷烟足尖点着银链腾空,束发缎带扫过冯御尘剑穗。
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半截蜡烛,火焰舔舐过的银链突然迸出孔雀蓝的毒烟,"西突厥人可不会用拜占庭宫廷的链镖手法。"
暗处传来陶土罐碎裂的脆响。
冯御尘反手将剑鞘掷向声源,玄铁撞上砖墙的闷声里混入一声痛呼。
他忽然扯过何芷烟袖摆疾退三步,原先站立处的青石板已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"当真是清理门户?"他这话问得含糊,指尖却飞速在她掌心划了道符咒。
何芷烟感受着皮肤上残留的灼热触感,那是师门嫡传弟子才知晓的破阵诀——十年前就该失传的秘术。
远处驼铃声变得尖锐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