租房再觅安身所,侠女巧寻新机缘
青金石坠子突然在掌心发烫,何芷烟猛地将羊皮图纸卷起。
窗外传来驼铃晃动的细响,三短两长——这是她与暗桩约定的危险信号。
晨光刺破沙丘时,何芷烟已换上褪色的粗麻长袍混进早市。
驼奶商队的铜铃在二十步外摇晃,她故意撞翻香料摊的陶罐,在商贩骂声中顺势滚进挂满染坊布匹的巷道。
三枚缀着孔雀石的银扣从指间弹出,精准打落跟踪者腰间的弯刀。
"初入江湖的杂鱼。"她将最后半块椰枣糕塞进口中,沾着糖霜的指尖在土墙上划过。
昨夜图纸浮现的密道线路在脑海铺开,其中一条暗道出口正对着香料商会东侧的废弃水房——那里确实适合藏身,但距离死亡谷太近。
烈日将她的影子压缩成脚边黑点时,何芷烟第三次经过挂着褪色蓝旗的旧货铺。
汗水浸透的后背突然撞上温热物体,转身正对法蒂玛老板娘缀满银铃的裙摆。
"姑娘的耳坠快被太阳晒化了。"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轻点她左耳,客栈老板娘笑吟吟递来盛着薄荷水的铜壶,"上等青金石可经不起沙漠正午的炙烤。"
何芷烟抚过空荡荡的耳垂,瞳孔微缩。
昨夜她分明将青金石坠子嵌在耳饰里,此刻却只剩个空托。
法蒂玛袖口若隐若现的靛蓝纹身,正与羊皮纸上自动补全的密道标记完全重合。
"多谢提醒。"她接过铜壶时指尖擦过对方腕间,那抹靛蓝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。
法蒂玛突然压低声音:"骆驼商队往北第三棵枯胡杨下,有间带地窖的石屋空着。"
集市喧嚣忽如潮水退去,卖陶罐的老汉咳嗽声变得异常清晰。
何芷烟注视着铜壶内漂浮的玫瑰花瓣,想起昨夜燃烧的鹰羽幻化的青铜符牌——与此刻倒映在水面的老板娘耳坠形状完全吻合。
"租金几何?"
"前任房客留下的波斯挂毯足够抵三个月。"法蒂玛转身时,银铃在热风里撞出诡异的韵律,"记得检查地窖第三块砖。"
驼队扬起的沙尘遮住烈日时,何芷烟在染坊后巷堵住了正搬运靛蓝染料的哈桑。
少年惊得差点摔了陶罐,被她用银链卷住罐口稳稳放回板车。
"我需要那间石屋的密道图。"
哈桑抹着额头的靛蓝染料苦笑:"您怎么确定我知道?"
"你板车轱辘印里掺着死亡谷特有的赤铁矿砂。"她踢开半块松动的石板,露出底下新鲜的车辙,"而能运染料进出死亡谷的,只有掌握三条地下密道的人。"
少年瞳孔猛地收缩,沾满染料的手指在粗布衣上蹭出凌乱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