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海最深处有片连时空都不敢涉足的区域，终焉之地。

苏怨蹲在一块正在缓慢崩解的法则结晶上，手里把玩着半块锈蚀的青铜罗盘。

这罗盘指针永远指向湮灭的方向，是他用三坛醉仙酿跟时空之蛞蝓换来的导游图。

“爹，这地方不对劲。”苏念踩了踩脚下不断重组的灰色沙粒，发现每粒沙都是个凝固的末日场景，“连混沌兽都不敢跟来。”

正说着，远处突然亮起星光。不是普通的星光，而是某种存在正在用熄灭的星辰当棋子，在虚无中下棋。

棋子相撞的瞬间，迸发出的不是火花，而是微型宇宙的生灭。

苏怨眼睛一亮，拽着儿子就往星光处跑。穿过七重正在坍缩的时空膜后，眼前豁然开朗——两位老者正在对弈，左边那位以黑洞为座，右边那位身下是白洞织成的蒲团。

棋盘上纵横的线条，分明是简化版的万界道纹！

“观棋不语真君子啊。”苏怨大咧咧往棋盘边一坐，顺手把罗盘押在“和局”上。

两位老者同时抬头，苏念这才惊觉他们没有五官，面部只有不断流转的法则符文。

黑洞老者执子沉吟：“又来两个不怕终焉的。”

白洞老者轻笑：“上次这么勇的，骨灰都成了混沌海的养料。”

苏怨突然掏出炼天壶，给两位老者各斟了杯酒：“不下注的棋局多没意思。”

酒香弥漫开的瞬间，棋盘上的星辰棋子突然开始偏离原有轨迹，自行组成个笑脸图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