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拉缇娜头戴轻纱,淡金色的长发随着步子缓缓摆动。
身为生息教会的地方主教,拉拉缇娜有义务保持主教的形象,在做手术时情况特殊,拉拉缇娜可以不用佩戴全套的装饰,但在平常工作时间,尤其是在教会内部时,她还是得做此打扮。
不过因为拉拉缇娜目前的职位还是地区主教,并不需要像大主教和牧首一样戴帽,而至于戴冕则一般要到使徒和圣徒那个层次才会要求。(因此圣徒和使徒也会被称冕下)
......
房间之外是条走廊,涅墨图娜所在的病房位于教会深处,是一栋独立出来的建筑,只依靠着一条风雨走廊连接,十分僻静幽深。
其实只要是在生息教会内部,拉拉缇娜完全可以动用主教权限瞬间移动。只是她并非是工作狂人。独自行走、欣赏窗外绽放的花朵,这些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她总是乐在其中。
拉维利亚的天光穿过长廊,在斑驳的石壁上投下几何形的光斑。
长廊由一列科林斯式石柱支撑,柱身雕刻着藤蔓与葡萄纹,岁月磨平了部分细节,却让残留的线条更显深邃。
地面铺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,菱形图案向远处延伸,仿佛没有尽头。偶尔几块石板微微凹陷,是被无数代人的脚步磨出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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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从长廊尽头拂过,带着庭院里玫瑰与迷迭香的气息,偶尔卷起一两片落叶,在石柱间轻盈地打着旋。
彩玻璃上的圣徒像在阳光下有些迷糊,只余下斑斓的色块在光尘中浮动——青金色的牧羊人、绯红的殉道者、深蓝的持剑天使,他们的目光自挂画里而来,沉默地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行人。
远处,长廊尽头是一扇雕花木门,铜制的门环被磨得发亮。门后传来隐约的竖琴声,若有若无,像是从另一个时代飘来的回响。
“不知道老爹什么时候会被挂上去?”
拉拉缇娜偶尔会看着那些圣徒像发呆,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像诅咒,但拉拉缇娜其实和父母的关系很好,虽然父母之间的关系过于好了就是。
一般来说,生息教会的圣徒数目是固定的,总共有七大圣徒分别管理不同的部门,而她的老爹目前是预备圣徒,现在还处历练阶段,只等在基层结束历练后,到时候就会升任圣徒,接手宗教裁判所。
到时候拉拉缇娜就应该能看到自己老爹的圣徒像了。
她的老爹艾克威尔.洛伦斯足以称得上是权势显赫,但拉拉缇娜本人并未仰仗过这种权势所带来的便利。如果她想,其实根本犯不着来拉维利亚这种边荒地带。
来这个地方工作,对于她这个准圣徒的女儿来说称得上是流放了,事实上也的确如此,只不过这个流放却是她自己主动的。
天知道那些想要巴结她爹的人会怎么烦她,那些没完没了的舞会或者宴会邀请函总是会把她的邮箱塞满。
可拉拉缇娜根本就不是个社交达人,在刻刻夏学院时连组内的小聚餐她都懒得去,这个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宴会她才不想搭理。
最后在挑选外派驻地时她索性往远了选,因为似乎听人提起过,所以直接挑中了显得有些耳熟的拉维利亚。
这个选择让艾克威尔有些诧异,但想起自家女儿平日里总是喜欢独处后也不觉得奇怪了,只是很显然,这位父亲完全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自家女儿这么喜欢独处就是了。
就这样,拉拉缇娜来到了这座没有夜晚的城市。没有夜晚的确让人很不适应,她为此调整了好一段时间的作息才适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