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灿整理了一下破损的头套,露出那张在月光下苍白如纸的脸:“算了,只要他们自己互相残杀就行了。水源投毒,终究违背天理。”
白晓默默地把头套拉到眉骨处,眼角余光看到苏灿的头套滑稽地挂在人中上,他正踮起脚整理头套,发梢还粘着半片枯叶。
白晓看着苏灿认真整理头套,心里不禁叹了口气:“哪个蠢贼,蒙面只蒙人中啊…”
"加油,努力!" 苏灿似乎察觉到白晓的目光,突然对她扮了个鬼脸。苏灿此时的笑容就像偷尝蜜露的少年。
很快,五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丛林中,地面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他们曾在此地的痕迹。
夜风夹杂着远东特有的满广气息掠过悬崖,苏灿斜靠在突兀的岩石上,嘴里的狗尾巴草随呼吸微微颤动。
白晓坐到他身边时,察觉到他身上隐约的血腥味——那是早上处决魔族军医时沾上的。
"知道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吗?" 苏灿忽然开口,狗尾巴草随着话音颤动。
白晓将头靠在膝盖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淬毒短刃:"我只听你的命令。"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山涧暗流。
苏灿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名单,月光在密密麻麻的红色叉号上流淌。
白晓注意到,名单边缘有处褶皱被反复摩挲,露出底下斑驳的血渍。
"这个游医..." 苏灿忽然将名单举向星空,远东的星河璀璨如织,与魔族大营的血色狼烟形成诡异的对比。
"他是少数愿意为半兽人治病的医生,使半兽人误以为仍有希望。"
苏灿转头看见白晓似懂非懂的表情,接着说:“我们要装扮成魔族,目的是让半兽人明白,魔族屠杀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医生。”
白晓沉默着,目光又掠过名单上某位 "仁慈军官" 的名字。
那个总给伤病半兽人分发草药的魔族军需官,此刻应该正躺在某处沟渠里,喉管插着第七司特制的淬毒弩箭。
杀掉几个愿意为半兽人治病的游医,让半兽人受伤生病后,只能等死;
杀掉一个仁慈的魔族高级军官,换一个暴虐的军官,让半兽人被虐待致死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