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微光本应带来些许惬意,可郭险峰经过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奔波,双眼布满了交错纵横的血丝,恰似干涸河床般尽显疲惫。
但一想到柳玉嫦还在病榻,他那原本沉重的脚步瞬间变得急切起来,顾不上周身的劳累,亲自领着府中素有贤名、医术精湛的陈大夫,风风火火地朝着听雨轩赶去。
。”
郭险峰微微颔首,脸上满是关切之色,急切问道:“玉嫦今日状况怎样?” 丫鬟闻言,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下,眉头紧紧皱起,眼中尽是担忧,回道:“小姐昨夜睡得极不安稳,翻来覆去,好不容易熬到今早,可脸色愈发苍白,看着真让人心疼。” 郭险峰心中猛地一揪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下意识地与身旁的陈大夫对视一眼,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期待,而后便随着丫鬟踏入屋内。
屋内,淡淡的药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,仿若一张无形的网,将整个房间笼罩。柳玉嫦斜倚在那雕花精美的拔步床上,青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,毫无生气。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往日那双灵动得仿若会说话、能点亮整个世界的双眼,此刻却黯淡无光,恰似被乌云遮蔽的星辰。
瞧见郭险峰踏入房门,柳玉嫦那黯淡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,挣扎着便要起身。郭险峰见状,脚下生风,几步便跨到床边,伸出手,动作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轻轻按住她:“别动,你身子不适,好好躺着,千万别乱动了。” 柳玉嫦嘴角扯出一抹无力的苦笑,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:“二少爷,我这几日浑身软绵绵的,一点力气都没有,头疼得像要裂开似的,心里还慌得厉害,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。”
郭险峰满心疼惜地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自责与怜爱,赶忙转头对陈大夫说道:“陈大夫,麻烦您给六夫人仔细瞧瞧,一定要找出病因,让她快点好起来。”
陈大夫神情专注,稳步走到床边,轻轻坐下,小心翼翼地为柳玉嫦把脉。一时间,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,所有人都敛声屏气,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陈大夫,仿佛他手中握着的是开启希望之门的钥匙。
片刻之后,陈大夫眉头微微皱起,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难题,而后起身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一旁,铺开纸张,开始书写药方。
郭险峰见状,赶忙跟了过去,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紧张与期许问道:“陈大夫,六夫人情况如何?严重吗?” 陈大夫放下笔,转过身,恭敬地拱手回道:“二少爷,六夫人这是忧思过度,再加上不慎受了些风寒,双重影响之下,导致气血亏虚。不过所幸并无大碍,只要按时服药,静心调养些时日,便能慢慢康复。”
郭险峰听后,高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落了地,长舒了一口气。陈大夫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丫鬟,耐心叮嘱道:“这服药一日三次,煎药时要用文火慢煎,火候一定要把握好。六夫人需多休息,饮食上务必清淡,不可过于油腻。” 说罢,又向郭险峰微微行礼,这才告辞离去。
待陈大夫离开,郭险峰回到床边,缓缓坐下,伸出手,轻轻握住柳玉嫦那略显冰凉的手,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:“嫦儿,都怪我,这些日子一门心思扑在府中事务上,忽略了你,没能好好陪在你身边。” 柳玉嫦轻轻摇头,反握住郭险峰的手,眼中满是理解与爱意:“相公,我知道你心系郭府,这大家业离不开你操心,我怎么会怪你呢。只是这几日没见着你,心里就像缺了什么,空落落的,这病情好像也跟着加重了。”
郭险峰心中满是愧疚,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,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,盒身雕刻着细腻的花纹,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。他将木盒递到柳玉嫦面前,眼神里满是期待:“嫦儿,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,希望你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