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7

【危机爆发】

回程的乌篷船上,沈墨忽觉有异。

船底传来规律的"嗒嗒"声,像是某种机括在运转。他猛地掀开舱板,一个铜壶滴漏正卡在龙骨间,壶中水将尽,引线已燃至末端——

"跳船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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爆炸的冲击波将小船掀翻。沈墨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时,看见岸上闪过一道身影,黑袍下露出半截靛蓝色丝线……

4.【关键冲突】 1600字

【危机骤临】

五更梆子刚敲过第三响,农庄外便传来马蹄踏碎晨露的声响。

沈墨正在誊抄《农政全书》的硝石提纯篇,笔尖忽地一顿——院墙外至少来了六匹马,蹄铁包着棉布,是官府的做派。

"徐公!"他低喝一声,袖中已滑出那包琉球硫磺结晶。

徐光启反应极快,一把掀开地窖暗板:"分馏器!"

两人手忙脚乱地拆卸陶瓮装置。当第一缕阳光刺破窗纸时,沈墨刚把最后一段竹管塞进柴堆,徐光启则抓起醋壶泼向瓮中残留的硝石液。

"砰!"

院门被暴力踹开。三个东厂番子按刀而入,为首的疤脸汉子阴笑道:"徐大人好早。"

【醋瓮周旋】

疤脸番子一脚踢翻陶瓮,浑浊液体汩汩流出。

"这是何物?"他弯腰嗅了嗅,突然被刺鼻的酸味呛得后退。

徐光启负手而立:"酿醋的瓮子。"

"酿醋?"番子狐疑地搅动瓮底残渣,"怎的有硝石味?"

沈墨突然上前奉茶:"官爷说笑了,松江谁家不用醋瓮防霉?"他故意手抖,茶盏"失手"砸在瓮上,硫磺结晶顺势滚入醋液,顷刻消融无踪。

这番动作行云流水,待番子回神,瓮中只剩下一滩泛黄的醋水。

【农书藏锋】

另一个番子已开始翻检书案。

"《农政全书》?"他抓起沈墨刚写的草稿,上面满是"硝田选址粪土发酵"等字样。

沈墨赔笑:"下官协助徐大人编纂农书。"

番子突然抽动鼻子:"纸上有硫磺味!"

徐光启猛地咳嗽起来,袖中滑落半块松烟墨。沈墨"恰好"打翻砚台,墨汁泼了番子满手:"官爷恕罪!"

混乱中,真正的火药配方已被沈墨夹进《诗经》页间——那本《国风》正摆在最显眼处,东厂的人却连碰都不敢碰。

【全身而退】

番子们搜遍农庄一无所获。临走时,疤脸突然盯着沈墨的皂靴:"鞋底沾的什么?"

沈墨抬脚,露出靛蓝色的丝线碎屑——与火药袋上的如出一辙。

"松江布坊的线头罢了。"他从容掸去,"官爷若不信,大可去织造局查证。"

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。东厂的人悻悻离去时,谁也没注意到,屋檐上停着一只乌鸦,爪间缠着同样的靛蓝丝线……

5.【章节收尾】 1600字

【暗夜账页】

子时的油灯将沈墨的影子投在土墙上,摇曳如鬼魅。

他小心拆解着佛郎机火药袋的夹层,牛角刀挑开缝合线时,一片泛黄的纸页飘落——半张苏州码子账目,残缺的数字"〡〥〢〦"(1526)在灯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
"龙江船厂..."沈墨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
徐光启从《永乐大典》残卷中抬头:"天顺三年,龙江船厂火器库走水,焚毁火药一千五百二十六斤——数字完全吻合。"

窗外突然传来乌鸦振翅声。沈墨吹灭油灯,借着月光看见院墙上蹲着三只黑鸦,爪子上都缠着熟悉的靛蓝丝线。

【望远镜中的秘密】

徐光启的泰西望远镜架在桑树枝桠间。

沈墨眯起右眼,长江口的景象骤然拉近——佛郎机商船"圣卡特琳娜号"正在卸货。苦力们搬运的木箱在月光下泛着铁青色,但当镜头对准箱角时,一个暗红色的火漆印赫然入目:振翅欲飞的朱雀纹,正是兵部火器司的密印。

"官造火器私贩夷商..."徐光启的声音干涩如枯木,"难怪要灭口。"

镜头突然晃动。船尾闪过一个黑袍人影,正用罗盘测量方位。那人转身的刹那,沈墨看清了他胸前的银十字架——耶稣会士!

【血染账册】

五更时分,沈墨潜入松江府库。

存放市舶司文书的樟木箱已被人撬开,满地散落的账册中,有一页被血浸透。沈墨挑起染血的纸页,在霉味中辨认出几行字:

"万历四十四年十月,琉球硫磺三百斤...折价售与龙江船厂料库。"

墨迹未干处按着半个血手印,指节纤细如女子。

窗外传来打更声时,沈墨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相同位置——他的拇指恰好盖住了签名处的"钱"字。

兵部职方司郎中钱汝忠,松江知府钱一本的族弟。

【未完的棋局】

晨雾弥漫的码头上,沈墨将账页残片塞进信鸽腿筒。

鸽子振翅飞向南京的刹那,一艘小艇悄然靠岸。艇上人披着蓑衣,递来一卷《金刚经》,扉页上用胭脂写着:

"三日后,无梁殿。"

沈墨刚接过经卷,突然摸到夹层中的硬物——半枚铜火铳子窠,内侧刻着"正德十五年"。

江风骤起,吹开经卷最后一页,露出背面用血写的八个字:

"火焚伪书,真本在..."

小主,

后半截被乌鸦啄食殆尽。

第二章:粉尘迷宫(9000字)

1.【核心事件:面粉扬尘实验三重奏】 1800字

第六章:粉尘迷宫(1800字)

【第一现场:通州粮仓】

爆炸后的第三日,通州漕运码头。

沈墨站在焦黑的粮仓废墟中,靴底碾过一层灰白的粉尘。这是烧焦的小麦与石灰混合后的残渣,踩上去发出细碎的"沙沙"声,像某种虫豸在啃噬木头。

"不是自燃。"他蹲下身,指尖抹过立柱上的焦痕,"火是从三个方向同时起来的。"

裴真递过《乐律全书》,翻到"候气法"一节:"用这个?"

沈墨点头,从袖中取出五枚铜钱,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绸缎包好,悬挂在残存的横梁上。

绸缎测风法——这是明代朱载堉发明的声学勘验术。爆炸瞬间的气流会使不同重量的铜钱产生不同摆幅,而绸缎的飘动方向能还原爆风走向。

半刻钟后,五条绸缎停止飘动,指向三个不同方位。

"东北、西南……"沈墨的指尖停在第三条绸缎上,"还有地底。"

裴真脸色骤变。翻开通州漕运旧档,嘉靖三十七年确实记载过一起"粮仓自燃"案,事后发现地下被人挖了火道。

"同样的手法。"沈墨冷笑,"连掩饰都懒得换。"

废墟中的《营造法式》

工部火药作的残垣断壁间,沈墨用鲁班尺丈量着柱础间距。

"西墙少了三根立柱。"他忽然停住,"通风口被拓宽了。"

裴真展开《营造法式》对照,原图纸上此处应是"一丈两尺"的密排柱,如今却稀稀落落。更诡异的是,残存的通风口砖石有新鲜凿痕——这是爆炸前才改造的。

"子午线正对。"裴真摆正罗盘,指针不偏不倚指向紫禁城方向,"凶手算准了午时的穿堂风。"

沈墨刮下墙砖粉末,滴入硝石溶液。液体立刻泛起诡异的粉红色——这是明矾的显色反应。

"工部用明矾防潮,但高温下会释放毒烟。"他眯起眼,"既能掩盖火药痕迹,又能毒杀勘验者……一箭双雕。"

【终极实验:观星台】

日晷下的谋杀

徐光启的观星台上,日晷的青铜指针投下细长的阴影。

沈墨用绳尺测量着影子角度:"爆炸发生在午时三刻,太阳在这个位置。"他指向东南角的矮墙,"凶手必须站在那里投火。"

矮墙下散落着陶罐碎片。沈墨拼凑出一个古怪装置:铜壶滴漏的底部被钻了小孔,连接着火折子,壶中水漏尽时,引线恰好燃到火药。

"泰西自鸣钟的机括。"徐光启翻着《灵台仪象志》,"但加了佛郎机火绳的改良。"

沈墨突然抓起一块陶片,内侧刻着半个"卍"字符——与农庄墙上的标记一模一样。

【暗线浮现】

三处现场勘验完毕时,暮色已笼罩南京城。

沈墨在观星台顶铺开所有证据:

1. 通州粮仓地底火道图(与嘉靖旧案同源)

2. 工部通风口改造记录(笔迹模仿兵部职方司公文)

3. 铜壶滴漏的"卍"字刻痕(与东厂番子靴底纹饰一致)

"凶手不是一个人。"沈墨蘸着茶水在青砖上画线,"漕运、工部、东厂……还有泰西传教士。"

夜风吹散水痕前,徐光启突然按住他的手:"你看!"

紫禁城方向升起三盏孔明灯,排成三角阵型——正是通州粮仓爆风走向的复现。

2.【刑侦技法的历史还原】 1800字

《火鉴录》

顺天府尹家的喜轿在酉时三刻准时抵达张侍郎府邸。十六名轿夫踏着《清江引》的节奏,将描金彩轿稳稳落在铺满红绸的台阶前。新娘柳如玥凤冠上的珍珠在夕阳下泛着血色,没人注意到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正微微颤抖。

"新娘子到——"

喜娘拖长的尾音未落,东南角突然传来一声瓦片碎裂的脆响。蹲在槐树上的崔呈秀眯起眼睛,看着一只灰鸽扑棱棱掠过屋檐。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皮囊里的铜钱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今晨在刑部签押房看到的案卷——这已是本月第三起新娘焚死案。

子时的更鼓刚敲过第一声,张府后院突然腾起冲天火光。崔呈秀撞开新房雕花门扇时,焦糊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。他靴底碾过地上一截烧焦的绸缎,蹲身用银镊子挑起几片闪着蓝光的结晶。

"不是走水。"崔呈秀从袖中抖出块素白绸帕,悬着的铜钱在热浪中剧烈摆动,"风向自下而上,定是有人做了手脚。"

五日后,刑部签押房内弥漫着苦丁茶的涩味。崔呈秀将《营造法式》摊开在酸枝木案几上,指尖停在"鸱吻吐焰"的图解处。工匠马川正用黄杨木尺比划着带来的陶制模型:"按李诫大人记载,寻常屋宇的通风口该是七寸见方。"他黧黑的手指戳向模型某处,"但张府新房这个,"尺子咔哒一声横在九寸标记处,"足足宽了两寸。"

小主,

林白矾突然打翻了青瓷盏。硝石溶液在桑皮纸上晕开诡异的紫红色,与他从现场带回的结晶显色完全一致。"《天工开物》矾石篇有载..."他声音发颤,"这是辽东特产的硝矾混合物,遇火能爆燃。"

窗外传来急促的铜锣声。赵火生拎着个烧变形的铜壶闯进来,壶底滴滴答答漏着水。"崔大人!"他胡须上还沾着煤灰,"这壶内壁有十二道刻度,分明是照《武经总要》改的滴漏!"铜壶在他手中翻转,露出底部阴刻的"薛"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