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3

史瓦西半径0.11毫米的奇异点,在刀鸣的第十一万次共振中诞生。

林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甩向洞口,在最后一刻,她看到赵莽的身影被拉长、扭曲,最终坍缩进那个比原子还小的黑暗之中。

然后——

归零。

寂静。

绝对的寂静。

林默趴在洞穴外的泥地上,怀表滚落在手边,表盖敞开,指针永远停在了11:11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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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颤抖着伸出手,触碰表盘。

"……赵莽?"

没有回应。

只有风吹过山谷的声音,仿佛四百年的债务从未存在。

9.2 终末留言

林默的手指死死扣住怀表的金属边缘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表盘上的11:11像一道凝固的伤痕,刻在时间里,无法被拨动。

她盯着洞穴入口——那里已经不再是地窟,而是一个完美的球形凹陷,直径约三米,边缘光滑如镜,仿佛被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力量切割过。

赵莽消失了。

德堡银行的债务湮灭了。

但为什么……她感觉不到终结?

她艰难地撑起身体,膝盖在潮湿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压痕。怀表在她掌心微微震动,像是垂死之人的脉搏。她低头看去,发现表盘上的指针竟开始缓慢移动——逆时针旋转。

咔、咔、咔……

每一声齿轮的咬合都像是骨骼断裂的脆响。

然后,怀表悬浮了起来。

表盖自动弹开,内部的机械结构如花瓣般舒展,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微型投影装置。蓝光闪烁,空气中凝结出一行字:

量子记忆体激活——剩余能量:11秒

林默的呼吸停滞了。

11秒。

又是这个数字。

蓝光骤然扩散,在她面前构筑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——父亲。

不是实验室里那个冷静理性的学者影像,而是一个疲惫、苍老、眼含血丝的男人。他穿着那件她熟悉的旧毛衣,袖口磨损,领口歪斜,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逃亡中归来。

“小默。” 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,说明两件事。”

他抬起左手,袖口滑落,露出手腕内侧的一个金属装置——微型震荡器,表面刻着11Hz的频率标识。

“第一,我失败了。”

林默的喉咙发紧。父亲从未用这种语气说过话——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悔恨。

“德堡银行的系统比我想象的更古老……它不是被‘创造’的,而是被‘发现’的。” 父亲的手指划过震荡器,装置表面浮现出复杂的量子算式,“十一万斤生铁、白银抵押、时空债务……这些只是表象。真正的核心是因果律的缺口。”

投影闪烁了一下,剩余时间锐减到7秒。

父亲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狰狞的伤口——和林默现在的疤痕一模一样。

“第二,你手上的怀表不是我的。” 他苦笑,“它是德堡银行的第一笔债务凭证,铸造于1575年澳门熔炉事件当天。而我……只是暂时‘借用’了它。”

林默的血液凝固了。

怀表……是德堡银行的东西?

那父亲的自杀——

“我没有选择,小默。” 父亲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锋利,“因果未终——这四个字用碳-60同位素刻在震荡器核心,是唯一能穿透时空屏障的载体。”

他猛地将震荡器按进自己的伤口。

血肉与金属融合的滋滋声中,投影剧烈扭曲,父亲的影像被拉长成诡异的线条。最后两秒,他的声音碎裂成电子杂音:

“找……苏芮……她不是……维护者……”

“她是……锚……”

蓝光炸裂。

怀表坠地,表盘玻璃裂成蛛网。

林默跪在原地,耳鸣尖锐。父亲的话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锯开她的颅骨——

因果未终。

苏芮是锚。

怀表是债务凭证。

她突然想起赵莽消失前的那句话——

“债务清算……”

但不是“偿清”。

而是“清算”——账目核对,而非结账。

德堡银行的系统从未被真正摧毁,只是……重新记账了。

她颤抖着摸向锁骨下方的疤痕。那里的皮肤下,有什么东西在共振——

11Hz。

和父亲一样的频率。

远处,球形凹陷的中心,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。

一个奇点正在蒸发。

而在它完全消失前,林默看到——

一只手,从虚无中伸出,抓住了边缘。

赵莽的手。

但手腕上……缠绕着契约文书的残页。

9.3尾声

三年后,香港荷李活道古董市场。

午夜,月光如银,穿透玻璃橱窗,落在一把残缺的苗刀上。

刀身断裂,仅剩半截,刃口布满细密的裂纹,像是承受过某种无法想象的冲击。但奇怪的是,它的刀镡——护手处镶嵌着一块暗红色的晶体,在月光下偶尔闪烁,如同凝固的血。

店主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,戴着老花镜,正用软布擦拭刀身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金属——既像铁,又像某种生物骨质,指尖触碰时,甚至会传来微弱的震颤,仿佛刀在呼吸。

“这刀哪来的?”有人问。

老人抬头,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站在柜台前。她戴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眼睛——瞳孔深处泛着不自然的蓝。

“缅甸来的,说是古战场挖出的。”老人推了推眼镜,“但我觉得……不像地球上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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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没说话,只是伸出手,指尖悬在刀身上方三寸。

嗡——

刀突然共振了。

裂纹间迸出细小的蓝色电弧,刀镡上的红晶亮起,在空气中投下一片全息残影——

一个铸剑坊。

1592年,倭国九州。

画面中,一名独臂铸剑师将一截发光的脊椎骨塞进熔炉。骨头上刻满符文,在高温中扭曲变形,最终与铁水融合,浇铸成刀。

“磁化人髓,可斩时空。” 铸剑师的低语从三百年前传来,带着疯癫的笑意。

影像突然跳转——

2024年,某实验室。

白墙上的标志:国际锎业集团(ICG)。

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男人,胸口插满导管,颅骨被打开,露出泛着蓝光的脑组织。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将一柄断刀放在他手边,刀镡红晶与他的脑波同步闪烁。

“锚点已锁定。”有人说道。

影像戛然而止。

女人收回手,瞳孔紧缩。

老人早已吓得后退两步,眼镜歪斜: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
“多少钱?”女人问。

“不、不卖了!这刀邪门——”

女人从风衣内袋抽出一叠钞票,推过去。“够吗?”

老人瞥见钞票上的水印——不是任何国家的货币,而是一串二进制编码,在月光下微微发光。他咽了口唾沫,点头。

女人拿起断刀,转身离开。

月光下,她的影子投在墙上——不是人形,而是一串流动的数据链。

刀镡红晶再次闪烁,映出她风衣下锁骨处的疤痕——

11Hz。

因果未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