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光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闪烁着，几乎就像一个有生命的呼吸体。

她总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们，这种感觉挥之不去。

还没等她说出自己的担忧，一道比他们之前见过的任何光都更明亮、更强烈的光束从走廊里喷发出来，将他们笼罩在它那耀眼的怀抱中。

这种感觉……很奇怪。

不算痛苦，也不完全是愉快。

更像是被扔进一大桶温蜂蜜里，只不过这里不是蜂蜜，而是纯粹、未掺杂任何杂质的光。

而且这光不是黏在他们身上，而是似乎……渗透进了他们体内，沉入他们的皮肤、骨头，乃至他们的灵魂深处。

他们脚下的地面消失了。

走廊本身似乎在他们周围消散了。

他们飘浮着，悬浮在一片耀眼的光海中，身体没有了重量，行动也不再受自己控制。

这种感觉……让人晕头转向。

就像坐过山车，只不过这过山车是由光构成的，而且它唯一的方向是……向内。

“这……”苏玄刚开口，声音就消失了，被那压倒性的光吞没了。

他伸手去拉叶璃，手指擦过她的手指。

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。

他自己的心也在肋骨间疯狂跳动，在这震耳欲聋的寂静中，就像急促的鼓点。

突然，一个古老而洪亮的声音在光中回荡，这个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。

它说着一种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，但不知为何，他们能“感觉”到它的意思。

那是一种问候。

一个警告。

一个承诺。

接着……另一个声音，更近、更熟悉，在苏玄耳边低语，那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一丝……期待。

“系好安全带，小家伙，”那声音柔声说道。

“事情马上就要……变得‘有趣’了。”

光变得更亮了，吞没了那些声音，吞没了一切。

在世界变成一片纯粹、未掺杂任何杂质的白色之前，苏玄最后看到的是叶璃脸上的表情。

那不是恐惧。

甚至也不是惊讶。

那是……接受。

就好像她一直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。

“我就知道，”她喃喃说道，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