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主,
真正的考验,才刚刚开始。
暮色漫上参合庄的飞檐时,萧凡三人已回到大理城外的青竹客栈。
令狐冲将酒坛重重磕在木桌上,酒液溅湿了慕容博送来的纸条:"这老匹夫刚让咱们拉枯荣入伙,转头又要段延庆——他当咱们是江湖百晓生的跑腿吗?
段延庆那老怪物连亲儿子都能杀,会听他复国的鬼话?"
张无忌捏着纸条上的墨迹,指腹蹭过"速来"二字:"慕容博定是得了消息,段延庆近日在滇南收购了二十车精铁。
若这些铁不是打兵器,还能是做什么?"他抬眼时,烛火在眼底晃了晃,"阿萧,段延庆的痛处,或许在'大理'二字。"
萧凡解下腰间的沉香佛珠,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:"检测到关键人物'段延庆',触发背景解析——原大理太子,遭奸人所害毁容断腿,后入恶道。
执念:复仇、正名。"他指尖摩挲着佛珠上的刻痕,忽然笑了:"当年他被废太子之位,是因为奸人诬陷他勾结外邦。
如今慕容博要复国,打的是'兴复大燕'的旗号,可段延庆...他要的,或许是'兴复大理'。"
令狐冲拍案而起:"你是说,咱们拿'助他重夺大理皇位'当筹码?"
"但大理段氏如今有皇帝,段正淳虽风流,却也算个明君。"张无忌皱眉,"段延庆若真登位,怕是要血洗皇宫——"
"所以不能明着许皇位。"萧凡抽出张无忌腰间的圣火令,在桌布上画出段延庆的脉络图,"他要的是'被承认'。
当年他被污为逆贼,如今若能证明他才是正统,哪怕不当皇帝,也能让他在江湖上挺直腰杆。"他顿了顿,"何况...慕容博要的是'人',不是'心'。
咱们只要让段延庆暂时站在慕容博那边,至于之后..."
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,三更了。
萧凡将圣火令插回张无忌腰间,起身整理外袍:"我去寻段延庆。"
"现在?"令狐冲抓住他手腕,"那老怪物住的破庙在乱葬岗,夜里有狼——"
"系统检测到段延庆当前位置:西城外三十里,白骨庙。"萧凡拍开他的手,"他伤还没好全,我复制了他的铁杖功,能应付。"他摸出枯荣给的佛珠,"若半个时辰没回来,冲哥你捏碎第三颗。"
白骨庙的断墙上爬满野藤,月光透过坍塌的屋顶,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萧凡刚踏进门,就闻到浓重的药味——段延庆正坐在供桌前,铁杖倚在身侧,左手握着个粗陶药碗。
他听见脚步声,铁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:"萧凡,你倒真敢来。"
"我来,是给你个机会。"萧凡站在门槛处,系统自动扫描段延庆的伤口:左肩旧伤未愈,右腿经脉有暗疾——正是方才对战时被"韦陀杵"震伤的。
他往前走了两步,"慕容博要复国,需要江湖上的凶名镇场子;你要复仇,需要一个能让天下人闭嘴的身份。"
段延庆的铁杖"咔"地敲在地上:"我要的身份?
你当我是三岁小儿?"
"当年你被废,是因为有人伪造了你通敌的密信。"萧凡从怀中摸出张无忌的六扇门密报,"我查过,那密信的笔迹,和慕容博二十年前写给带头大哥的信,出自同一人之手。"他将密报拍在供桌上,"你恨的是大理段氏,可真正害你的,是慕容家的阴谋。"
段延庆的手剧烈颤抖,药碗"啪"地摔碎在地上。
他突然掀掉铁面具,露出狰狞的伤疤:"你...你说的可是真的?"
"我可以帮你拿到证据。"萧凡直视他泛红的双眼,"但你得先帮慕容博——至少让他以为你是他的人。
等拿到证据,我助你在江湖上公布真相,让天下人知道,段延庆不是逆贼,是被算计的太子。"
段延庆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,像受伤的野兽。
他盯着萧凡看了许久,突然抓起供桌上的密报,塞进怀里:"我可以见慕容博,但他若敢耍花样..."他的铁杖重重戳进青石板,"我就用这根杖,捅穿他的喉咙。"
萧凡退到门口时,月光正好照在段延庆的伤疤上。
他看见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伤口,突然想起系统解析的背景——这道伤,是当年刺客用大理御赐的匕首划的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佛珠,转身走向夜色。
客栈里,令狐冲正对着张无忌练剑,见萧凡回来,立刻迎上去:"成了?"
"成了一半。"萧凡解下外袍,露出里层被划破的衣料——方才段延庆动手试探时,铁杖擦着他肋骨划过,"段延庆答应去见慕容博,但他的脾气...怕是要掀桌子。"
张无忌接过他的外袍,盯着那道血痕皱眉:"慕容博要的是'收服'段延庆,可段延庆要的是'利用'慕容博。
这局里,咱们到底是棋手,还是棋子?"
萧凡望着窗外渐起的夜风,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:"检测到重大危机:慕容博与段延庆的合作存在根本矛盾,24小时内可能爆发冲突。
建议提前准备应对方案。"他摸出慕容博的纸条,在烛火上点燃,灰烬飘向窗外,"明天去还施水阁,咱们既要防机关,也要防人。"
月光爬上窗棂时,萧凡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铁杖点地的声响。
那声音不急不缓,却像重锤敲在人心上——段延庆,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