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狐冲挠了挠头:"我嘴笨,可怎么劝?"
"你就说......"萧凡压低声音,"当年风祖师爷说剑气本同源,如今咱们师兄弟,也该学学祖师爷的度量。"
目送令狐冲大步离去,萧凡转身往柴房方向走。
灰衣弟子正蹲在柴堆后往葫芦里灌酒,见他过来,手一抖,酒液溅湿了前襟:"三......三师兄。"
"赵七。"萧凡在他身边蹲下,捡了根枯枝拨弄柴堆,"你跟劳德诺学了三年刀法,对吧?"
赵七喉结动了动:"是......他叫我'燕子三抄水'。"
"那你可知,"萧凡突然抬眼,"劳德诺的燕子三抄水,最后一式为什么总比嵩山派的慢半拍?"
赵七的脸瞬间煞白。
"我昨日在思过崖底看见,"萧凡的声音放得极轻,"劳德诺的鞋底沾着嵩山派特有的朱砂泥——他们后山有座红土坡,连青苔都是红的。"他将枯枝折成两段,"你替他传过几次信?"
"就三次!"赵七突然哭出声,"第一次是去年中秋,他让我把信塞在西峰第三棵老柏的树洞里;第二次是腊月里,他说有个穿青布衫的人会来取;第三次......"他抽噎着摸出个油纸包,"今早他被押去地牢前,塞给我这个,说'若我死了,就把这个交给来寻玉铃铛的人'。"
萧凡展开油纸包,里面是半块雕着松鹤纹的玉牌,断口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。
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:"检测到关键物品,嵩山派'松鹤令'残片,可触发隐藏任务'暗流'。"
"赵七,"萧凡将玉牌收进袖中,"从今日起,你每日酉时去厨房帮厨。"他拍了拍对方肩膀,"我会让大师兄教你'太岳三青峰',比燕子三抄水强十倍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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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赵七连滚带爬跑远的背影,萧凡摸了摸袖中的玉牌。
山风卷着松涛声掠过屋檐,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云纹皂靴声——那是岳不群常穿的款式,鞋底与青石板相碰,会发出"笃、笃"的轻响。
"三儿。"岳不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温和得像春晨的雾,"我在偏厅煮了碧螺春,你陪师父喝两杯?"
萧凡转身,正撞进岳不群含笑的眼。
那双眼底的暗涌,比昨夜月光下更浓了几分。
偏厅里的鎏金博古架上,一对青瓷梅瓶映着晨光,瓶中几枝雪柳正抽着新芽。
岳不群执起羊脂玉壶,琥珀色的茶汤注入白瓷盏时,溅起细小的珠沫:"三儿,你昨日替师父接下封不平三招,这手气宗内功,倒是比冲儿扎实。"
萧凡垂眸盯着茶盏里晃动的倒影,袖中松鹤令残片硌得腕骨生疼。
他记得昨夜岳不群捡青铜铃时的眼神——像在确认什么,又像在丈量什么。
此刻师父的语气温和如旧,可落在后颈的目光,却比封不平的剑气更冷几分:"师父过誉了,弟子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。"
"年轻好啊。"岳不群的指尖抚过茶盏边沿,"当年我在你这般年纪,也总想着替师父分忧。"他突然抬眼,目光穿透茶香直抵萧凡眼底,"只是有些事,须得信得过的人来办。"
萧凡的脊背微微绷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