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谎。”他轻笑一声,突然掐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头,“你瞧,你三妹多心疼你。”
迟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正好看见迟浅在回廊转角处最后回头的那一眼。
那目光里没有怨恨,只有深不见底的悲悯。
“可惜啊,”宗政寻松开手,从袖中取出一方雪白帕子,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,“她永远都不会明白,这笼子是你自己求着要进来的。”
迟惜突然笑了,眼底泛起水光:“是啊,我活该。”
宗政寻将沾了她泪水的帕子随手扔在雪地上,转身离去。
迟惜站在原地,看着那方帕子慢慢被雪水浸透,最终与泥土混为一体。
就像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。
三公主宗政颜跪在慕容昭面前,双手奉上一枚虎符。
“母妃,银杀楼人手已到城外。”
德妃摩挲着虎符上的纹路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:“你确定老大不知道?”
“怀王的人都被太子牵制住了。”宗政颜抬头,眼中满是野心,“只要母妃一声令下——”
话音未落,宫门突然被撞开,一队禁军持刀而入,为首的赫然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。
“德妃娘娘,陛下有请。”
宗政逍回到府中时,发现案几上多了一本泛黄的医案。
翻开第一页,赫然是他的生母,惠妃沈知意的死因记载。
他的手剧烈颤抖,突然将医案狠狠摔在地上。
沈知意,太医之女,因救治瘟疫得皇帝青睐。后因卷入萧皇后案被赐死,死后平反追封。
“萧语……”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,眼中燃起滔天恨意,“我母妃因你而死,你儿子也别想活!”
更漏声穿过风雪传来,子时的梆子刚响过第一声。
漱玉宫的长廊檐下,祁夜行独自立于风雪中,眸子里倒映着九重宫阙的灯火。
“都动起来了?”他头也不回地问道。
谢沉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:“怀王的青鬼卫和太子的禁军打起来了,德妃被软禁,四皇子带着死士往齐王府去了。”
祁夜行唇角微勾:“我那位‘好哥哥’呢?”
“齐王……”谢沉顿了顿,“刚从陛下寝宫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