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门瞬间,千百盏冰莲灯同时亮起,悬浮的灯影里全是他的模样——
晨起时披发的侧影,练功时凝冰的指尖,甚至去年生辰被温荼抹了满脸蛋糕时嫌弃的表情。
“阿行生辰吉乐!”
八道声音从不同方位响起。
礼遇的星纹扇展开,阁顶冰晶突然透明,露出漫天星河。
迟浅拨动银弦,冰墙上映出众人去年中秋共饮的画面,段芜的傀儡们推着九层冰蛋糕走来,每层都嵌着他们游历各地带回的奇珍。
祁夜行站在原地,寒气在脚下蔓延成霜花。
“你们……”
“我。”江陵的银枪突然横在他面前,枪尖挑着个冰匣,“先看礼物。”
匣中是把通体透明的匕首,刃身却流动着赤色纹路。
谢沉从江陵身后转出来,指尖点在那纹路上:“用你去年给我的千年寒冰,加上温荼的本命火精”阵法亮起时,匕首竟同时燃起火焰与寒霜,“冰火共生,天下独一份。”
祁夜行握住匕首的瞬间,温荼突然从梁上倒吊下来,手里火苗“啪"地炸成烟花:“明澈!今年不许说我的礼物是破烂!”
“本来就是。”祁夜行偏头躲开火星,却任由温荼勾住他肩膀。
余光瞥见谢沉正用阵法重现他们初遇场景——
那时温荼的火球烧了他珍藏的冰魄,两人从山顶打到山脚,最后被江陵一枪挑开。
祝槿递来玉杯,药酒里沉着的冰晶莲心正是他去年随口提过的药材。
连最寡言的迟浅都弹了曲《雪魄谣》,是他母亲故乡的调子。
“切蛋糕!”段芜的傀儡们齐声喊。
冰蛋糕最上层突然裂开,跳出一只巴掌大的冰火兽,正是按祁夜行幼时画的灵宠图做的。
小兽亲昵地蹭他手指,喷出的气息一半寒雾一半火星。
祁夜行垂眸看着在掌心打滚的小家伙,忽然屈指弹向温荼额头:“火候过了,金乌砂熔得太快。”
温荼捂着额头瞪眼:“你怎么知……”突然跳起来,“你早发现了?”
“寒潭边的雪松,”祁夜行指尖凝结出微型冰雕,正是江陵鬼鬼祟祟系丝带的模样,“还有某人用枪风扫雪的动静。”
江陵大笑,银枪往地上一顿:“不这样怎么骗过剑痴公子的感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