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荼突然将酒壶里的液体泼向空中,火焰轰地点燃雪幕。
祁夜行立即召出冰墙抵挡,反手掷出的冰球却在半途被段芜的傀儡截住,雪团顿时炸成蒲公英般的绒球。
混战中,江陵的枪风卷起千堆雪,谢沉趁机在他背后画阵。
当枪芒化作银龙扑向温荼时,阵法突然张开,将江陵整个人吞进琉璃亭幻境。
外界看来不过雪地上一道转瞬即逝的金光,唯有沈临的万象笔在纸上自动描出两人身影。
琉璃亭内,江陵的银枪抵在谢沉咽喉:“又玩这招?”
谢沉笑着握住枪杆,阵法流转间,四面琉璃显出千万个江陵的身影——
练枪时绷紧的腰线,酣战时滚落的汗珠,甚至睡梦中无意识蹭他肩膀的细微动作。每个画面都带着阵纹特有的流光,像被珍藏的星轨。
“你……”
江陵耳根发烫,突然发现那些影像里还藏着无数细小的朱砂符文,全是“江陵”二字的不同写法。
谢沉指尖点上他心口:“阵心能看到所有。”
墨玉令牌留下的印记正在发烫:“从你接下令牌那刻起,我眼里就再装不下别的阵纹。”
亭外突然传来巨响,温荼的火球竟炸开了谢沉设的结界。
江陵反手将谢沉护在身后,银枪横扫荡开火星,却见众人都在雪地里笑闹成一团。
祁夜行用冰雕了九座小人,正被温荼挨个融化。
祝槿和迟浅在堆药鼎形状的雪屋;段芜的傀儡们则滚出个巨大的雪球,朝着沈临的方向推去。
“出去?”江陵挑眉。
谢沉突然扯住他手腕:“等等。”
刻笔在两人交握处画了同心阵,漫天飞雪立刻避开他们周身三尺。
“现在好了。”
礼遇开口道:“既然要打雪仗,不如定个规矩——不用灵力,不用真气,就比谁雪球扔得准!”
宗师之前的境界叫真气,晋升宗师之后吸收的就叫灵力了。
“正合我意!”江陵将银枪往雪地一插,枪缨在寒风中猎猎作响,“看我把你们一个个都埋进雪堆里!”
谢沉轻笑一声,指尖刻笔转动:“那我来当裁判。”他在雪地上画了个大圆,“出圈者输。”
迟浅拨动琴弦试音:“先说好,我可不参与你们这群疯子的混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