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三爷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。
温母却在这时清醒过来,枯瘦的手指抓住丈夫的衣袖:“老爷……宗政渊的人……用荼儿性命要挟……”
“好一出大戏,可惜观众太多了。”
礼遇折扇一挥,沈临的符箓如惊鸟般四散飞去,瞬间封死所有门窗。
温荼在父母面前重重跪下,膝盖砸碎两块青砖。
“儿子不孝。”他抬头时眼中已有泪光,却笑得恣意,“但请爹娘信我,这天下——”反手抽出祁夜行的等等,寒光闪过,满地毒药瓶尽碎,“该换种活法了。”
温尚沉默良久,突然解下腰间世代相传的家主玉佩。
那枚雕着貔貅的羊脂白玉砸在地上,碎成八瓣。
玉碎声未歇,梁上突然跃下三十六名黑衣暗卫,却不是冲着九人,而是将温三爷团团围住。
“我温尚一生磊落。”他扶起妻子,亲手为她戴上祝槿刚取出的银针簪。
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“今日便用给各位演最后一出——”
“清理门户!”
喜堂内一片混乱。
温三爷猛地挣扎,衣服里爬出几条毒蜈蚣,祝槿迅速洒出药粉,蜈蚣爆裂,毒液溅在屏风上,腐蚀出黑痕。
“别让他跑了!”
礼遇折扇一挥,棋子飞出,击中梁柱。
迟家管事刚要跳窗,就被祁夜行的冰刃刺中后背,摔了下来。
温荼的剑缠住三叔儿子的脖子,对方袖中暗弩还未射出,剑锋一划,鲜血喷溅,染红了地上的药瓶。
迟浅银线一甩,缠住算盘,铜钱如雨钉在墙上。账房膝盖中招,怀里的账本掉向火盆,被温尚一剑挑开。
玄甲卫冲来,刀斧撞上沈临的符咒,金光炸开。
谢沉展开阵法,结界内药瓶接连爆裂,毒雾被火焰烧尽。
迟浅银铃一振,困住最后几个药师。
温荼剑尖一点火,火焰掠过,惨叫声中,蛊虫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。
温尚一剑刺穿三叔胸口。
碎裂的家主玉佩突然发光,历代家主虚影浮现,化作剑影,将叛徒的尸体钉入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