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遇望向天空,暮色中已有星辰隐约可见。
她腕间的星纹突然闪烁了一下,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“落子无悔。”她轻声重复着那八个字,“既然已经入局,那就把这盘棋下到底。”
远处,幸存的江家仆从开始陆续从藏身之处走出。
他们看着站在废墟中的九道身影,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更多的是深深的敬畏。
江陵正欲开口,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两道身影自废墟深处快步而来。
"阿爹!阿娘!"
江陵的声音陡然拔高。
江津一袭染血的青衫,左臂缠着绷带,却仍保持着世家家主的威仪。
萧雪跟在他身侧,素白长裙上绽开朵朵血梅,发间玉簪斜斜欲坠,却掩不住她眉宇间的凌厉剑意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江津连道三个"好"字,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,最后停在礼遇身上时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。
“小遇...”他声音微哑,这个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江家家主,此刻看着外甥女染血的衣袖,喉结滚动了几下。
礼遇折扇轻抬,明白江津未尽的话语。
她眸光流转,染上了些许温和:“舅舅,我没事。”
毕竟,真要说亲人,她也就面前这一位了。
萧雪快步上前,一把将江陵和谢沉同时揽入怀中。
她身上还带着血腥气,手臂却在微微发抖:“两个傻孩子...”
祁夜行默默上前,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雪梅的帕子,轻轻按在萧雪仍在渗血的伤口上:“姨母,先疗伤。”
“阿行,辛苦你了。”
祁夜行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没事。
温荼不知何时又开了坛酒,仰头灌了一口:“江家主,您家地窖...”
江津却哈哈大笑,牵动了伤口也不在意:“好小子!别说几坛酒,就是把江家酒窖搬空又如何?”他转向众人,神色渐肃,“只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沈临把玩着符箓的手指一顿:“江前辈请讲。”
“星轨已乱的消息,想必各位已经知晓。”萧雪接过话头,从袖中取出一枚碎裂的星盘,“三日前,罪城送来此物,预言天舟将有大变。”
“罪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