弑神枪彻底石化的瞬间，整片战场的地脉灵气轰然炸开。

仙使的锁链被爆炸冲得七零八落，那些开启到一半的青铜棺椁里，竟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”盟主突然轻笑出声。

他手中燃烧的金卷灰烬随风飘散，眼底却泛起更深的暗涌，“楚小友可知，历代凡界盟主继任时，都要在诛魔台前立下血誓？”

弑神枪的石化戛然而止。

楚云瞳孔骤缩——老者飘散的灰烬中，隐约浮现出与仙使同源的莲花虚影。

（盟主袖中滑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花苞，那含苞待放的形态，与众人额间盛开的莲花印记如出一辙）

青玉碎屑簌簌落在盟主染血的袍角，他望着灰烬中浮现的莲花虚影，耳边突然炸开百年前诛魔台前的血誓回响。

那时跪在冰寒玄铁上的自己，竟与此刻傀儡修士额间盛开的莲花印记重叠——原来所谓诛魔卫道的誓言，不过是仙界种在历代盟主神魂里的枷锁。

"爷爷！"

少女清脆的呼唤穿透记忆迷雾。

三年前冰凰觉醒那夜，小孙女蜷缩在寒玉床上浑身结霜，仙使掌心悬浮的魔渊秽气凝成冰锥，正一寸寸刺入孩子脊梁。

那时的他竟相信这是淬炼血脉的秘法，还对着仙使躬身道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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盟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带着淡金光泽。

他望着楚云脖颈上蔓延的石化纹路，那青年开裂的嘴角分明在笑——就像二十年前那个被他亲手送进魔渊的青云宗弟子，在坠入深渊前也是这样笑着撕开衣襟，露出心口处含苞待放的莲花印记。

"老匹夫还要惺惺作态？"仙使的声音裹着青铜棺椁里的咀嚼声传来。

第七口棺椁轰然开启，探出的骨爪上还粘着七十二洞天强者的碎肉，"当年你在诛魔台..."

"诛魔台下的血池，泡着三百童男童女的头颅吧？"

楚云突然打断仙使，弑神枪上的黑金纹路骤然亮起。

地脉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崩裂声，九条龙脉竟同时扯断三根锁链。

董雪洒出的星图碎片突然倒卷，在北冥飞舟残骸上方拼成巨大的阵盘——十年前仙魔交易的气运阵法，此刻正逆向旋转。

盟主瞳孔剧震。

他袖中滑落的血珠花苞突然绽开，露出核心蜷缩的冰凰虚影。

那是小孙女三岁时的模样，正用冻伤的手指勾着他胡须咯咯笑。

"苍溟听令！"

老者突然暴喝，手中燃尽的金卷灰烬无风自动。

历代盟主温养青玉台的心头血突然沸腾，化作血雾渗入地脉裂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