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澈小心地搅动药罐里墨黑的汤汁，浓郁的药味混杂着几分腥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。

三天过去了，墨老的伤势虽然稳定，但玄天剑气造成的伤害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。

"再加三滴尸油。"墨老虚弱的声音从石床上传来。

云澈点头，从幽冥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瓶，小心地滴入三滴暗绿色的粘稠液体。

药汤顿时沸腾起来，颜色由黑转灰，最后变成一种诡异的青白色。

"师父，药好了。"云澈将药汤盛入石碗，端到床前。

墨老勉强撑起身子，接过石碗一饮而尽。

药效几乎立竿见影，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，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。

但云澈通过生死诀的感知能看到，师父心脏处缠绕的那团死气只是被暂时压制，并未根除。

"云澈。"墨老突然正色道，"是时候告诉你往生殿覆灭的真相了。"

云澈心头一震。

虽然跟随墨老修行近半年，但师父从未详细谈及百年前那场导致往生殿覆灭的大战。

他端正坐好，静待下文。

墨老的目光变得悠远，仿佛穿透石壁看向遥远的过去。

"百年前，往生殿如日中天，掌控修仙界近半葬仪事务，门下弟子过万。

殿主玄冥子修为通天，已触摸到生死轮回的边缘。"

"当时往生殿有三大长老：我掌管'葬部'，负责送葬仪轨；

凌无尘掌管'生部'，研究生气运用；

而最年轻的长老凌霄子..."墨老说到这里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，

"掌管'死部'，专研死气化用。"

云澈注意到师父提到"凌霄子"这个名字时，声音里压抑的恨意。

这不正是玄天宗那位大长老的名字吗？

"凌霄子天资绝艳，但心性偏激。

他认为死气才是生死之道的根本，主张大规模使用'夺生术'加速修炼。"墨老继续道。

"殿主多次劝阻无效，最终将他罚入'思过渊'面壁十年。"

"谁知这一罚，竟酿成大祸。"墨老苦笑。

"凌霄子在思过渊中不知得了什么奇遇，十年期满后，修为大进，表面装作悔改，暗地里却与玄天宗勾结。"

洞外的雨声忽然变大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，照亮了墨老脸上深刻的皱纹。

"那一夜，正值阴年阴月阴日，阴阳界限最薄弱之时。"墨老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