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以为军粮掺沙只是后勤的问题?呵……他根本不知道,自己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。”
他的笑意依旧淡然,然而那股渗人的寒意,却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感觉脊背发凉。
那中年男子连连点头,笑着迎合道:“是啊,武阳若是继续深挖下去,只会与沈彪撕破脸,到时候沈彪和背后之人必定对武阳采取行动,而我们只需静待其变,坐收渔翁之利!”
熊亮闻言,轻笑着摇了摇头,眼底闪过一丝讽刺:“渔翁之利?不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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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眼看向章平,语气忽然转冷:“章平,你可知军粮的问题,真正背后的水有多深?”
章平被他这突然一问吓得浑身一抖,连忙低头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愚钝,请二公子明示!”
熊亮眯起眼,慢悠悠地说道:“军粮掺沙四成,表面上看是沈彪贪污中饱私囊,可实际上——谁给他的胆子敢这么做?”
章平闻言,额上冷汗涔涔而下。
他脑中迅速转动,回想自己这些年在化州郡的所见所闻,终于心中一惊,战战兢兢地低声道:“莫非……莫非不仅仅是沈彪?还涉及更深层的人?”毕竟章平也是才通过门路投入到二公子麾下的,所以对一些更加深层次的东西没有了解。
熊亮缓缓笑了,笑容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:“你终于明白了。”
他语气淡然,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:“寒鸦关的军粮供应,不只是后勤的事,而是整个楚烈国边防体系的一环。沈彪贪墨的,不过是冰山一角,真正的蛀虫……在更高处。”
“而武阳,现在不过是个愚蠢的探路者,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关键,殊不知,他的敌人,远比他想象得要多。”
章平只觉后背一阵发凉。
他终于明白,为何二公子熊亮要亲自插手这件事,也终于明白,为何在场所有人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忌惮。
这不是一个单纯的争斗,而是一场牵扯更深、更广的权力漩涡。
熊亮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随即淡淡道:“继续按照原计划,让沈彪跟武阳斗个你死我活。若是武阳能活下来……呵,也许会是个有趣的棋子。”
屋内众人纷纷低头应是。
酒杯落桌的声音,清脆响亮,犹如敲响了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奏……
过了小会儿,熊亮微微抬眸,唇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,目光缓缓落在席间那位沉稳端坐的中年男子身上。他手指轻敲着桌面,语调悠然而淡漠:“项潼,好好筹谋下去吧。”
这位中年男子,正是楚烈国的上卿——项潼!
在楚烈朝堂之上,他乃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权臣,掌控着庙堂间无数风云变幻。而此刻,在这座不起眼的院落之中,他却端坐在熊亮的侧席,言行举止皆透着一种臣下对主君的恭谨,可见他在熊亮面前的态度,也代表了他是二公子熊亮的支持者。
这不仅仅是一次密谈,更是一场二公子派系的高层会议。
屋内的众人,个个身份显赫,他们或是手握实权的文臣,或是统领大军的武将,然而此刻,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熊亮身上,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。
项潼微微拱手,语气不疾不徐,但眼底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:“二公子放心,臣一定会好好利用武阳这条线,让他继续深入调查军粮的问题,直至他触及真正的核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