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钻进警车。
改装自豪华房车的囚室弥漫着雪茄与皮革混杂的气息。
昔日的知名大导演,如今的落水狗,帕蒂女士,这时正蓬头垢面的蜷缩在窗前,神经质的抠着防爆膜,嘴里喃喃自语。
“……这里有疲乏、窃窃的议论、悄悄的耳语、沉睡、喧扰……”
她干裂的嘴唇开合,沙哑声线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。
“……起初,他们只要求休息。人们只有一种渴望:和平;也只有一个野心:蜷缩起来……”
齿轮越转越快,声音愈发尖锐。
“……大事业,大机会,大风险,大人物,谢天谢地,全都见够了!再也接受不下去了!人们宁肯为了普吕西亚斯而舍弃恺撒,宁肯为伊弗佗王而舍弃拿破仑……”
警官听了一会儿,完全不懂,但是感觉汗毛倒竖。
他强笑着,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大声问。
“这个死人妖在讲什么鬼话?” 零零轻小说
几名警察正借着纸牌游戏打发时间,其中一人随口答道。
“谁知道呢,长官,要不要来赌一把?”
警官没理他们,他一脚将帕蒂踹倒,鳄鱼纹的皮靴尖抵住她的锁骨。
“喂,问你话呢,你在念叨什么?”
帕蒂女士仰头看向他。
“《悲惨世界》。”
“什么玩意?现在知道自己悲惨了?你还有心情关心世界?哈哈哈……”
警官大笑起来。
“它是一部名着,这段话出自卜吕梅街的儿女情和圣德尼街的英雄血——”
警官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阴沉着脸,再次重重踹向帕蒂。
“什么儿女情长!我警告你,你最好放老实点,不要挑战我的耐心!”
警官活动完筋骨,不愿再搭理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,转身就要离开。
就在这时,帕蒂突然用力扯住了他的裤脚。
“混蛋,你干什么!”
“你看到了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