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辞微微抬手,影一只好不甘地退到太子身后,“将你刚刚的话说下去,太子妃说什么了?”
嬷嬷身子抖了一下,但还是咬了咬牙道,“太子妃说,谁也不见,尤其是殿下您和莫小姐。”
嬷嬷吓得将头埋到最低,大气也不敢喘。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,温度越来越低,慕辞一张脸黑到滴墨,指腹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。
就在这时,里面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。接着,就是一阵噼里啪啦。
隐隐还传来江漫雪崩溃的啜泣声,“滚,都给我滚,本太子妃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,都滚啊!”
这话听着是在骂丫鬟下人,可门口的慕辞一张脸更黑了。
他竟不知,自己那温婉端方,柔弱不能自理的太子妃竟然对下人这么差,这样大呼小叫,污言秽语成何体统?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。
还是说,她一直都是这样,只是在他面前做了伪装,自己从未发现?
慕辞心里如同塞了团破抹布一般,乱糟糟的很不舒服,一时没了看她的心思,冷哼一声转身离去。
影一松了一口气,紧紧跟了上去。
“娘娘,人走了。”
“哦,”江漫雪慢悠悠地接过橘如递来的剥好皮的江南新上供的胭脂醉,送入口中,一瞬间,葡萄酸甜的汁水和独特的果香充斥在唇齿之间。
江漫雪享受地眯了眯眼,满足地用舌尖舔了舔唇角溢出来的汁水。
“这几日连续下雨,早晚有些凉,又潮湿的紧,告诉管家多送些银丝碳过来,给梅见那屋子点上,烘一烘,既能保暖,还能去去湿。”
酣春有些犹豫,
“娘娘,如今春日,府上早就不供木炭了,现在去要不知还有没有了,且又是上好的银丝碳,奴婢怕……”
江漫雪打断她,
“尽管去要就是。只要本宫一日还是太子妃,那就还是这太子府唯一的女主人,本宫要什么,他就得给,否则他这管家就不必当了。”
至于能不能拿出东西来,那就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了。
上一世,她体恤下人,事事为他们考量,可换来的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