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张实木圆桌,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青花瓷茶具,茶香袅袅。边上是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球式熏炉,里面燃着的名贵香料散发出阵阵清香,沁人心脾。
精致的妆台,绣凳,玫瑰椅,贵妃榻,榻上横着一架古琴,看着款式,像极了失传已久的焦尾。绣着山水的折叠屏风侧面,是摆满精致摆件的博古架,上面的每一样饰品都价值不菲。
这奢华程度,比她在太子府还要强上许多。
表哥何时这般富有了?
江漫雪深吸了一口气,轻轻抿了一口清茶,就扶着丫鬟的手走下床榻,汲上云锦织成的软底绣鞋,缓缓坐在梳妆台前,任由下人帮她梳理满头青丝。
脑海里不由地回想起刚刚睡梦中的一幕。
皎皎月光下,矜贵清冷的郎君身材颀长,如竹如松,一身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,仿佛随时都要乘风而去。他静静地伫立在碧色湖边的青石小路上,背影孤寂。
他的气质实在出色,仅仅只是一个背影,就引得游客纷纷驻足。
众人都在议论他是哪家贵公子,不知相貌如何,家住何方。只有江漫雪清晰地听到一声哀叹,“分明往日都是人迹罕至的,是个自戕的好地方,谁知竟突然一下窜出如此多人,还让人怎么死?”
江漫雪杏眼张大,想都没想就飞奔过去,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,就猛地将他扑倒。
生怕他想不开,江漫雪死死将人抱紧,语无伦次道,
“你……你别死。你想想,你还这么年轻,若是就这么死了,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,你就算不为自己,也得想想你的家人啊!”
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,清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松开。”
“不要,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寻死。”
江漫雪执拗地收紧双臂,像个无奈一般趴在对方结实有力的胸口,听到他剧烈的跳动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,不自觉地红了脸。
男人不耐烦地想将她从身上扒下来,可江漫雪也不知忽然哪里来的那般大的力气,愣是将人抱得死死的,如同八爪鱼一般赖在对方身上,任他怎么努力,都挣脱不开。
许久,头顶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,仔细听,竟还有些害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