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北元皇帝为了体现尊重各部落领袖,让他们所生的女子,一律称作公主。
当侍卫落下的那一刻。
陪伴也苦吃酒的那些亲卫将领,脸色顿时大变,
“公主?是阿茹娜?!”
“如今已经证实,陪伴在公主身边的那名异士,乃是张天师!”
“张天师杀了腾格里尊...他非人力所能敌!”
“大祭司告诉我们,会有新的腾格里尊诞生,她会带领我们草原走向辉煌,让我们不要着急。”
“眼下,这不是我们要面对的问题!”
“...”
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将领,特意看向有些醉醺醺的也苦,
“阿茹娜回来了,还带着中原的张天师一块回来了!”
“她是奔着你来的,她不能活!她在世一日,你的王座,便不会安稳!”
这就是得位不正的后果。
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,就会给一些人造反的理由。
此时,另有几名将领陆续开口道:
“张天师是异士,腾格里尊不是天,也是异士,异士之争,伤亡在所难免!”
“异士不得干预世俗运转,况且,中原的天师,来过问草原部落的事情,不免有些越俎代庖了!”
“应当立即禀明天汗,请天汗以大元皇帝名号,请天师离开草原!”
“请天汗下旨?若是天汗知道,老汗王之死,该如何是好?”
“...”
渐渐地,整个部落里,都吵成一团乱麻。
这时,也苦忽将身前案桌打翻倒地。
酒水、美食,全部撒落。
这番举动,将所有人都惊在当场,不敢出声。
也苦的眼神扫过帐内所有人。
这一刻,身为乌兰特部汗王的威压感,尽显无余。
自从阿茹娜重新踏上草原的这片土地以来。
曾追随他上位的那些将领、大臣们,便没有一日能够睡得着觉。
他们恨不得整日在也苦耳旁念叨,要去杀了阿茹娜,要解决了这个祸患。
又怨恨他不该妇人之仁,不该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。
也苦听够了这些声音。
他认为,他就应该是乌兰特部的王。
无论是用什么手段,登上前往王座的台阶,对他来说,都不重要。
他握住象征着乌兰特部王权的金刀,沉声道:
“你们莫非忘了,我,也苦,乃是乌兰特部第一巴图鲁!”
“不管是谁来,谁想坐上这个位置,都要先问过我手中的刀!”
也苦的金刀,远比阿茹娜的匕首,要长得太多。
自成为乌兰特部的领袖以来,他已经用这把刀,杀了太多太多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了。
有亲族,有大臣,也有平民百姓。
他嗜杀但不乱杀。
他想让乌兰特部变得更好。
他想在他的统治下,让部落的每一个子民,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。
再也不惧天灾人祸。
他还说,早晚,要让族人不受冰天雪地的困苦,带着他们,前往中原那片肥沃的土地。
将中原人的耕地变为马场,将他们的宅院变为牧场。
他对不起自己的父母,对不起阿茹娜,但唯独不曾对不起过乌兰特部的子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