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丝欣喜,可更多的是失悔,浓浓的失悔把那一丝欣喜也盖没了。
江念见阿星被两个殿内宫婢引来,在她不远处立住。
“婢子叩见梁妃。”阿星说着行下礼。
江念将她叫到跟前,问道:“何事找来?”
话音才落,阿星“扑通”一声跪到江念脚边,哽咽道:“求梁妃殿下怜悯,将婢子调到您身边伺候。”
秋月同达娃互看一眼,倒是个不客气的主,一点软话不说,直接开口讨要。
江念看了眼阿星,想了想,问道:“你要跟在我身边伺候,不愿在膳房当值?”
阿星伸出一双手,在江念面前颤颤摊开,只见那双手的指节全已溃烂,有几处已经开始结疤,有些地方仍发红发肿。
“婢子在浣洗院当值时,手上的伤就没好过,后来调回膳房,因手上有伤,阿姆们便让我做下力的粗活,是以,手上的伤一直不见好,再这么下去,这双手不残也废,婢子没了办法,只好没脸地来求殿下,望殿下看在往日之情上,让婢子到您身边伺候。”
江念初进王庭,做得洒扫丫头,头一日当值就错过了饭食,是阿星偷偷给她留了食盒,虽然最后被丽奴打翻了,后来也是阿星同阿月下值后,找到后湖,帮她清扫庭院。
那个时候,她们三人还有红珠每日最开心的事就是夜深人静之时,四人围窝在通铺上,吃着阿星从大膳房偷带出来的小食,一面吃,一面说着谁谁的坏话。
江念曾说过,她到异国感受到的第一抹暖意是她们给的,让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没那么恓惶。
大姐似的红珠没了,温柔的阿月也走了,现在只有阿星,想一想,心头一片惨然。
江念起身,走到阿星面前将她扶起,满眼心疼地看着那双红肿溃烂的手,心里却想起红珠,那个时候红珠就是因为划伤了手臂,当作小伤不去在意,伤口感染丢了性命。
不能再让阿星重走旧路。
“你先回房养几日,我叫宫医来给你瞧治手伤,等伤好后就到我跟前来,膳房那边不用去了。”江念说道。
阿星心里欢喜,又要跪谢,江念免去她的礼,让她先退下。
既然江念发话了,木雅便将这话传给了西殿管事兰卓,兰卓当下就将阿星调出了膳房,又专为她请了宫医看治手伤。
……
彼边,呼延吉坐在议政殿的御案后,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案。
不一会儿,丹增引着两名宫侍走了进来,其中一个宫侍手里端着一方木托,托上摆放着几叠册子。
“放下。”丹增说道。
宫侍恭敬地将木托上的册子端正摆放于御案上,然后躬身退到殿外。
呼延吉拿过其中一本册子翻看几眼,问道:“都在这里了?”
“回大王的话,这是奴才理出来的,近五年的都在这里了。”丹增说着,上前沏了一盏香茶。
这几本册子上的内容,俱是笔吏将近年朝臣上奏的折子归类誊录。
大王突然叫他调取近五年的书册,且只调高家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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