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岗城下,白弥陀勒马驻足,铁甲下的身躯微微颤抖。
他仰望着城头猎猎作响的大闫军旗,以及城垛后密密麻麻的弓弩手,瞳孔骤然收缩。
"这...这不可能!"他猛地攥紧缰绳,指节发白,"探马分明报说他们不足两万,如今分守四地,怎会有这么多人!"
身旁副将咽了口唾沫:"天王大人,咱们在黑水城又折损了一万精锐,连城墙都没摸到。如今这赤岗城又冒出这么多守军,咱们该怎么办啊?"
“你踏马问我,我怎么知道!”白弥陀猛然暴喝,额角青筋暴起,手中马鞭狠狠抽在副将肩甲上,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。
他望着身后疲惫不堪的残兵败将,又抬头看向赤岗城头密密麻麻的弓弩手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明明优势在我。
半月前还势如破竹,联军铁骑所向披靡。
怎么转眼间就损兵折将,在黑水城撞得头破血流,现在又被困在这该死的赤岗城下?
"报——!"
斥候连滚带爬地冲来,"大闫将领赵文率轻骑从黑水城杀来了!"
白弥陀浑身一颤,手中马鞭"啪"地掉在尘土里。
他这才惊觉,自己就像掉进猎人陷阱的困兽,所有的进退都在对方算计之中。
"咻——!"
一声尖锐的啸鸣撕裂长空,箭羽划过的气浪在空中荡开肉眼可见的波纹。
那支鸣镝来得极快,箭头上的寒光划出一道死亡的轨迹。
白弥陀金色的头盔微微一动,头颅向右侧偏转三寸。
就是这看似随意的动作,让那支足以洞穿铁甲的鸣镝擦着盔缨掠过。
"铮"的一声钉入身前亲卫的咽喉。
鲜血喷溅在白弥陀的玄色披风上,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"大闫的狗崽子..."
白弥陀缓缓调转马身,来到最前面,只见地平线上尘烟如龙,遮天蔽日。
数不清的玄甲骑兵如潮水般涌来,铁蹄踏得大地震颤。
为首的将领赵文高举丈八长槊,身后的骑兵阵列整齐划一。
随着战鼓节奏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。
"杀!杀!杀!"
白弥陀座下宝马不安地刨着前蹄,喷出灼热的白气。
"杀——!"
白弥陀这一声吼蕴含了"密宗梵音"第七重的内力,声浪如实质般向前推进。
最前排的十余匹战马顿时七窍流血,轰然倒地。
他浑身气势骤然爆发,金色头盔下的白发无风自动。
周身三丈内的沙石被无形的气劲卷起,形成一道小型旋风。
赵文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,座下战马连退七步才稳住身形。
他惊恐地瞪大眼睛:"绝顶高手?"
念头还未转完,白弥陀以持手中那柄"断岳刀"凌空劈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