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进唐秋的车里,依旧是夏禹副驾,唐清浅和柳熙然坐在后排。车辆平稳地汇入京城的夜的车流。
车内很安静,唐秋一如既往地专注开车,忠诚地完成着他“司机”的任务。
唐清浅靠在车窗边,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,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着。她没有提那个关于柳熙然今晚去向的赌约,提了就没意思了,她要的是自然而然地达到目的。
夏禹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一个弧度,同样没有说话。
最终还是唐清浅率先打破了沉默,她状似随意地开口,目光却透过车内昏暗的光线落在柳熙然身上:“柳熙然,一会儿回到旅店,要不去大床房休息?训练一天也累了。”
柳熙然闻言抬起头,脸上带着一丝懵懂,她眨了眨眼,“不用,我睡觉又不挑床,当然,太软的那种不行,我明天还有训练呢。”
她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。
唐清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唇角满意地弯了弯,语气轻松:“嗯,那就好。早点休息。”
然而,她话音刚落,前排一直沉默的夏禹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用一种极其自然、甚至带着点关切的口吻,轻飘飘地接了一句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熙然,一会儿洗完澡,来我房间一趟吧。”
这话一出,车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。连专注开车的唐秋,都从心地放轻了呼吸。
柳熙然猛地抬起头,脸上满是错愕和红晕:“啊?去、去你房间干嘛?”
夏禹的语气依旧平稳,听不出任何暧昧,反而像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:“试试我新买的筋膜枪。你今天训练量这么大,不好好放松,明天肌肉会酸疼得厉害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仿佛这只是顺带一提的小事,“而且,你头发长,自己吹不干容易着凉,洗完澡过来,我帮你吹头。”
他这话说得太坦然,太理所当然。理由充分得让人无法反驳——运动员训练后需要放松,长头发需要人帮忙吹干,这都是事实。
可组合在一起...
唐清浅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顿住了。她透过昏暗的光线,瞥了一眼夏禹的侧脸。
对方果然注意到,唇角在昏暗中扬起,“然后你再回去就行,晚上睡得也香点。”
他完全没有提及赌约,甚至表现得体贴,却瞬间将柳熙然今晚的动向,从确定的“回双人间”,变成了充满变量的“去夏禹房间”。
柳熙然的脸更红了,心脏砰砰直跳。她脑子里乱糟糟的——她不知道昨晚唐清浅和谢夭夭便已经住进了大床房那间,她默认唐清浅是睡在双人间的。
基于这一点,夏禹说的..就非常的暧昧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最后只能含糊地、声音细若蚊蚋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默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