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拿着刀,穿着甲,堂堂正正地跟着大军,杀进匈奴人的王庭!”
“把他们的脑袋全都砍下来,垒成京观,给咱们死去的兄弟当尿壶!”
“这他娘的,才叫报仇!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野兽般的煽动力,让所有人的血液都开始升温。
“回家,我们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亭长,还是那个被人瞧不起的屠夫,还是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!”
“一辈子,就这么窝囊过去了!”
“可留下来!”
刘季猛地张开双臂,眼中是压抑不住的火焰。
“我们就有机会!”
“有机会挣一个爵位!挣一份田地!让我们儿子,我们的孙子,再也不用像我们一样,活得像条狗!”
他猛地转身,一把掀开帐篷的门帘,用手指着外面风雪中那面招展的黑色龙旗。
“跟着这位长公子殿下,咱们赌一把!”
“赌一个封妻荫子!”
“赌一个青史留名!”
刘季回过头,目光如利刃般,再次刮过每一个人的脸。
“我问你们!”
“是想揣着几个赏钱,像条丧家之犬一样,灰溜溜地滚回沛县?”
“还是想跟着我刘季,留在这儿,用匈奴人的血,挣一个他娘的荣华富贵?!”
整个帐篷,死寂一片。
只有粗重的呼吸声,此起彼伏。
所有人的眼中,恐惧正在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,此刻被刘季彻底点燃的野心和欲望。
“大哥!”
樊哙猛地站起身,将磨得雪亮的环首刀重重插在面前的土地上。
“我樊哙,烂命一条!就跟着你赌了!”
“赌了!”
周勃也站了起来,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“大哥,我们跟你干!”
“干他娘的!”
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
所有幸存的沛县老乡,都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他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仿佛一群将自己的性命与未来,全部推上赌桌的赌徒。
刘季笑了。
看着这群被自己彻底煽动起来的亡命之徒,他的心中,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