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嬴政点了点头,对那死伤的数字毫不在意,“苏齐可有乱说过什么话?”

“回陛下,有两名黑冰台卫士寸步不离,未曾与外人有过任何私下接触,也未曾说过任何不该说的话。”

“很好。”嬴政站起身,在殿内踱了两步,“派人去一趟武成侯府,告诉扶苏,今夜不必回府了。”
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也告诉王翦,明日的早朝,他不必来了。既然‘风寒’了,就在家好生休养。”

赢二心中一凛,她不敢多问,立刻躬身领命:“唯。”

……

同一时间,城西,武成侯府。

与外界的车马喧嚣、人心惶惶不同,内院书房,王翦与扶苏翁婿二人,正对案而坐。

棋盘上黑白子交错,一局棋已经到了尾声,王翦捻起一枚白子,轻轻落下,截断了黑子的大龙。

扶苏摇了摇头,将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盒。

扶苏在与张苍、苏齐谈过之后,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这里。他很清楚,匠人封爵之议,在渭水河畔,已经激起了军方强烈的反弹。虽然他的本意并非如此,但此刻言语的解释,已显得苍白无力。军心如猛虎,一旦被惊动,便难以安抚。他需要一位能镇得住这头猛虎的人,放眼整个大秦,除了眼前这位告老在家的武成侯,再无第二人选。

“主上,”管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,躬身禀报着门外又一拨访客的名字“中尉军的李蟠将军,都尉赵歇,还有长史司马.........”

王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“还是那套说辞,打发了。”

“唯。”管家躬身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