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潇潇又道:“还有那三万石粮食,从巴蜀转运至咸阳,再运往朔方,路途遥远,耗损巨大。我与张府长商议,不如将部分粮食折算成金银,让五公子到了北地之后,伺机采买。北地胡人部落,未必不无粮,只是他们更喜我中原的丝绸与华服。如此一来,既能减轻转运之负,又能让五公子更快与当地部落建立联系。”
扶苏听得连连点头,王潇潇心思之细密,考虑之周全,远超他的预料。有妻如此,夫复何求?他握住王潇潇的手,柔声道:“辛苦夫人了。”
王潇潇俏脸微红,嗔道:“为夫君分忧,何谈辛苦。只是,你这甩手掌柜当得也太轻松了些。”话虽如此,眉眼间的笑意却藏不住。
正说话间,内侍来报,苏齐与张苍求见。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扶苏道。
“公子,夫人。”二人行礼。
“苏先生,张府长,不必多礼,请坐。”扶苏示意。
王潇潇起身,亲自为二人添了茶水。
“公子,那景桓老儿,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!”苏齐一开口,便带着几分戏谑,“如今咸阳城里,那些六国旧贵凑在一起,不骂上几句景家祖宗十八代不忠不义,都显得自己跟不上风向了!”
张苍捋着胡须,颇为自得:“老夫查阅典籍,所载皆为实据,由不得他们不信。”
苏齐笑道:“如今再配上他景桓‘出卖’韩申、田广等人,换取回乡资格的‘壮举’,嘿,这‘叛徒世家’的名头,算是给他定死了!”
扶苏问道:“韩申、田广那边,反应如何?”
苏齐道:“还能如何?上蹿下跳,四处喊冤呗!韩申那老小子,据说在府里摔了好几个杯子,指天画地,说自己对大秦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,都是景桓那奸贼恶意构陷。田广、田不疑兄弟俩,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四处托人,想要澄清。只可惜啊,黑冰台的‘证据’太硬,他们越是辩解,旁人越是觉得他们心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