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老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
但也不知道是这些年来失望的次数太多，哪怕是江行逸开的口，他还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：“你……你说句话我听听。”

女人被放在了沙发上，全程一脸茫然，仿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，闻言愣了愣，抬头跟朱老对视的瞬间，下意识张开了嘴巴，却只发出了“啊啊”的声音。

看见她空洞的口腔，朱老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
江行逸的声音依旧平静：“她的舌头被买家拔掉了，说不了话。如果有疑虑的话，可以先验一遍dna。”

这话说出来的一瞬间，朱老脸上血色尽退，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，几乎站不稳身子，还是身后的干女儿赶紧冲上来扶住他，才没有一屁股摔在地上。

“爸，您没事吧？”中年女人焦急的询问。

朱老摆了摆手，勉强站直身子，眼含热泪地朝着沙发上的小小人影看过去，嘴唇还止不住的颤抖：“不用了。这就是我的幺儿……幺儿，你让爸找得好苦啊！”

他失态地走上前去，想要抱住沙发上的女人，却停在了一步开外，迟迟不敢伸手触碰，只用一双昏花的老眼仔仔细细的将女人看了个遍，眼中的眼泪更加汹涌。

他的幺儿，离开家的时候还是一个花儿一样的少女，虽然双腿残疾，但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委屈，本应该在最好的年纪去上心仪的大学，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，在他们家所有人的庇护下，平安快乐地长大。

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幺儿明媚年轻的笑脸上，谁知道一转眼十几年过去，父女两个再次相见，幺儿脸上不但没有了笑容，脸上的皱纹甚至比他还多，头发也都花白了。

风吹日晒留下的黝黑皮肤和晒斑、头顶的斑秃和手上的老茧，无一不显示着她这十几年来的生活过得有多艰辛，就连天生残疾的双腿，也因为长期缺乏照料而明显萎缩了一些。

如果不是江行逸开口，他都不敢相信，这竟然是自己曾经最宝贝的小女儿。

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人看见了他们两个，只会以为他们两个是相差无几的同龄人。

幺儿看他的眼神甚至都是陌生的。

朱老老泪纵横，接过旁边干女儿递过来的纸巾，狠狠的擦了把脸，表情突然狠厉起来：“是谁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？那个畜生，他人在哪里！”